唐墨隨先鋒隊前進,縱馬飛馳,其疾如風!
先鋒官唐忠有意稍稍降下馬速,讓唐墨的馬跑在隊伍最前。
正如他之前對唐烈所說,這是唐家獨立建製軍隊第一次出現在唐領之外的土地上,無論唐墨有沒有能力將其帶好,這都是唐家邁向更廣闊未來的第一步!
所以,東林營創造了唐家的曆史。
所以,唐墨當此榮耀。
東林營因東林道而生,也將因東林道成名。
真田司果然並不僅盯上了商隊,當唐墨等人率騎兵出現在山坡上時,唐忠立刻確認了圍困商隊的水寇不過兩百人而已。
“敵人果然分兵了,玉娘所說的持槍主將不在陣中,可能是率領騎兵在附近設伏!”唐忠一邊派快馬回去報信,一邊向唐墨通氣。
唐墨沒啥主意,隻是看著商隊中那些女眷乘坐的馬車著急,反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按兵不動?”
“不行,那樣會讓對方生疑,現在他們沒有發起對商隊的強攻,就是為了要誘敵深入,我們如果按兵不動,他們一定會給商隊施加壓力,女眷們極有可能遭遇凶險!”唐忠解釋道。
“那該如何處置?”唐墨愈發著急。
“先發起衝鋒,佯攻敵陣,其間觀察四周動靜,一旦有變,立刻改道規避,我們是輕裝騎兵,機靈一點應該沒問題!”唐忠皺眉說道:“請營長注意接收唐星索敵的信息,一旦確定敵方主將的方位,要做好與之決戰的準備!”
唐墨點頭稱是,兩人一齊發出呼號,帶領三百多輕裝騎兵呼嘯奔下山坡,徑直朝著敵陣中央衝去。
敵方陣中指揮的統領正是笪?,他看到東林營的騎兵衝下,頓時麵露喜色,立刻命令笪族魂士激活早已在附近布下的法陣,遠遠望去,大片紫煙從地下中析出,很快便將整片區域籠罩,唐家商隊也在其中。
“好戲開場了!”笪?陰惻怪笑。
真田司的確是給東林營布下了陷阱,但絕非唐忠、唐烈想象的那般簡單,通過澄子和冬青的努力,水寇早已暗中和其他勢力結成了秘密同盟,手中藏著尚未用過的底牌,所以就連血衣衛也不曾得到情報,就是為了今天應對帝國圍剿而準備的殺手鐧。
東林營遇到的第一批敵人,不是水寇,竟是唐家商隊的護衛。
護衛們紅著眼睛,揮舞著唐刀迎著戰馬衝了過來,嘴中發狂一般胡亂嘶吼叫喊!
唐墨立刻明白,這必然是受了笪氏控魂術的影響,被敵人控製了神智和行為。
難怪水寇遲遲不對商隊動手,原來早已成竹在握,有這般強大的魂術,對付普通商隊護衛根本無需任何損傷。
唐忠朝著身後一招手,騎兵隊立刻調頭改道,好在受到到魂術影響的商隊護衛速度大打折扣,除了瘋狂追擊外,並無戰法可言,東林營的騎兵堪堪躲過第一波攻擊,縱馬沿著山脊線繞行與商隊拉開距離,準備切至敵人另一側,直接攻擊水寇的法陣。
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一箜哨,是與唐星約定的報訊方式。
唐墨順著聲音尋去,山坡另一側漸漸騰起煙塵,應是真田司的騎兵隊正在發起衝鋒。
“撤退!”
唐忠發現己方的前進路線將被對方的騎兵封死,繼續前進隻會陷入重圍,先行撤退才是唯一的辦法。
然而水寇並不想讓對手從容離開,笪?馬上指揮手下朝著商隊的馬車圍去,唐墨遠遠聽到白蓉的驚呼聲,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人質在對方手中,擺明是要吃掉騎兵隊,這就好比刀明明架在脖子上,卻依然要硬著頭皮衝上去,唐墨眼中寫著決絕,顯然已經顧不上什麼大局觀了。
唐忠在身後歎了一口氣,明白已經沒有選擇,隻能沉聲說道:“我們一旦衝入敵陣,就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速戰速決,帶女眷衝出包圍,二是依托商隊車輦死守,等待主力救援!”
唐墨沒有回答,他早已按耐不住焦躁,拍馬衝下山坡!
身後騎兵係數跟上,均以巾帛掩住口鼻,成雁行陣向水寇發起突擊。
這時真田司的騎兵伏兵轉出山穀,剛好咬住了東林營騎兵的尾巴,加上正麵攔截的笪?,以及側麵步步圍攏的被控商隊護衛,時間掐的剛剛正好,將東林營的騎兵隊困在了商隊駐地。
“對麵的指揮是個高手。”唐忠麵色終於緊張起來。
形勢急轉直下,說明敵人準備充分,留給己方突圍的可能性已經不大,唐忠一邊衝鋒,一邊側身下令:“強攻之後準備轉入防禦,堅守等待援軍!”
未等命令聲落,唐墨已經棄馬躍入空中,黑芒閃現,墨殺刀劈開一道淩厲刀氣,徑直朝著敵酋笪?砍去。
騎兵們緊隨唐墨也紛紛攻入敵陣,如長虹貫日徑直折返衝殺,唐忠則單獨領了一彪精兵去破壞笪氏的控魂法陣。
但在後陣,真田司的追擊顯然更快,殿後的虎門子弟攔截不住,吃了大虧,被迫下馬的騎手們隻能被圍上來的受控護衛纏住,雖然防守壓力不大,攻擊卻投鼠忌器,僵持之下隻能節節敗退。
真田司見包圍圈已經形成,遂牽馬止步,遙遙衝著唐墨方向喊道:“你們還在等援軍嗎?彆做夢了!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他們來不了!你們現在乖乖繳械投降,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但現在的唐墨哪裡還管什麼援軍,他隻顧和笪?殺的難解難分,一心隻想儘快衝到馬車旁邊。
唐忠卻是心中一凜,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另有手段。
“唐烈那邊,不會真出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