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離開左晴家,正欲立刻去見嶽東淩,半路卻被唐星攔了下來。
“周紅不行了,趕緊先回去!”唐星二話不說,牽著唐墨的馬頭調轉方向。
就在唐墨離開的當口,豐園已經被人擠得水泄不通,原本白蓉一行來人便多,再加上聞訊趕來探視周紅病情的各方好友,整個宅子裡嗚嗚泱泱全是人。
內宅裡擠滿了女眷,大廳裡的座位讓給了白木豪、銀蘭院長、妙蓮夫人、玉娘等有身份的客人,諸如時開山、黃玄、連城等年輕男子全都在回廊和庭院裡溜達,撈不著進屋。
唐墨顧不上和各位打招呼,如穿堂風般掠過直奔後宅,果然見到周紅蜷在床榻裡,抱著頭,痛苦的哭泣。
周圍的女眷們俱是一臉愁容,白蓉和周紫陪在床邊一起抹淚,見到唐墨進屋都發出驚呼。
“大人來了,快,趕緊來安撫一下紅兒。”白蓉站起身來給唐墨讓開位子。
唐墨坐在床邊,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手放在了周紅的肩膀上,輕聲呼喚周紅的名字。
周紅立刻轉過身來,見是唐墨,臉色立刻轉晴,皺眉打開了,眼神也清澈了。
“頭還疼嗎?”
周紅搖了搖頭,情緒立刻恢複平靜,周圍眾人長出了一口氣。
唐墨想把手收回來,但周紫卻把姐姐的手放在了唐墨的手中,衝著他點了點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唐墨輕輕攥著周紅的手,回頭問白蓉。
“你走不久,她就開始頭疼,問她如何疼法也不說話,隻能先把她安置在床上。”白蓉回答道。
唐仙兒在一旁接話道:“我們估計是因為魂技的緣故,當時那笪族魂士說過,中術者若是長時間得不到主人的指令便會頭疼欲裂一直至死,所以才趕緊讓唐星去找你。”
唐墨明白了,他雖然以星掌之力盜取笪?的魂技施展在周紅身上,讓周紅擺脫了笪?的控製,但自己卻並沒有給周紅下任何指令,所以自己一旦離開,魂技的效果就會慢慢發動,所以周紅才會開始劇烈頭疼。
“那該怎麼辦,我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邊啊。”唐墨朝著一屋子女眷問道。
“呆子,你不在的時候,可以讓她聽彆人的話,這種委托也是一種命令,而且還長期生效。”
敢稱呼唐墨為呆子的,隻有王娜拉一人。
唐墨聞言兩眼一亮,立刻對周紅說道:“我現在命令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平常聽你妹妹周紫的話,她的話便是我的命令,明白嗎?”
周紅漠然的看了一眼妹妹,然後衝著唐墨點了點頭。
唐墨用力攥了攥周紅的手,又把她放進了周紫的手中。
“丫頭,你可知道如何才能醫治周紅的病情?”唐墨起身問道。
王娜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笪族的魂技破壞了周紅的腦部關鍵位置,這是不可逆的傷害行為。”
“那周紅以後就一直這樣,不可能恢複了嗎?”眾人一起著急。
王娜拉擺了擺手:“出去說吧,周紅姐姐的病情的確太特殊了。”
“先給你們解釋下笪族魂技與其他精神攻擊類法技的不同之處。”王娜拉一邊比劃一邊說著:“可以這樣理解,我們的腦子裡麵按照功能可以分為三個區域:認知——思考——行為,絕大多數精神類攻擊法則,都是對兩頭的認知或者行為能力產生影響。攻擊認知能力,包括致盲、致聾、迷幻、沉睡、魅惑等,主要是影響人腦的五官感知能力。攻擊行為能力,則包括癱瘓、麻痹、定身、操縱等,主要是影響人腦的神經控製中樞。而周紅姐姐中的笪族魂技,卻是對核心思考能力的剝奪,這是人腦中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一旦受傷,根本無法醫治,即便是短期的效果,也會導致中術者精神的永久損傷。”
“難怪,聽我們的內線‘水君’說,曾經中過笪族奴役魂術的人,一旦解除控製,總有人會精神失常,原來是這個原因。”玉娘聽完王娜拉的解釋,恍然大悟。
王娜拉繼續說道:“笪?的獨門魂技更為霸道,他的魂技將服從命令取代了中術者原本的思考能力,切斷了中術者認知能力和行為能力的聯係。所以,隻有當周紅姐姐得到了唐墨的指令後,腦部的認知部分才能重新和行為神經中樞聯係,腦部才能正常運作,而一旦命令停止,腦部兩頭聯係中斷,就會產生頭疼的病情,這種狀況一旦持續太久,自然會導致精神失常,甚至永遠都無法恢複。”
“笪族的魂技雖然是不可逆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醫治。據我所知,水玉宮的碧水神珠是滋陰養生的神器,而人腦正好為陰脈百彙,所以用碧水神珠長期治療應該可以慢慢消除周紅的病情,重構思考能力與認知和行為能力的自然聯係。”
眾人一聽頓時麵色舒展,唐墨拍手道:“碧水神珠現在應是落入龍音館主手中,我這就帶周紅去水玉城,求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