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唐墨沒中毒那是假的,毒王的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解開,唐墨隻不過是激活了炁法之源來替代正常法脈,硬撐著自己離開苗義庵的視線而已。
說白了就是為了一口氣。
這口氣撐著唐墨走回官道,撐到一家打尖的客棧,推開店門。
赫然見到院子中立著兩位熟悉的麵孔。
“果然是你們......”
唐墨終於再也撐不下去,撲地暈倒。
這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身強力壯者走上前來,將唐墨輕鬆抗在肩上。
“他剛才說‘果然是你們’......”壯漢一臉不悅。
另一位文弱書生般的男子笑道:“所以,肯定是苗義庵那個大嘴巴又說漏了秘密,今晚的酒錢得你來付了。”
壯漢憤憤說道:“這筆賬我先替老毒物付著!不過,這家夥住宿的押金可不在賭約裡,這兒是你們範家的地盤,得你來解決!”
“那是當然,我家自己的客棧,我當然說了算。”
文弱書生姓範,名山寅,榮耀學院三年生,武者天梯榜列天榜第二位。
壯漢男子姓鮑,單名益,榮耀學院三年生,武者天梯榜列天榜第四位。
這兩人算是學院中有名的‘關係戶’,範山寅與學院院長範山水同族同輩,而鮑益則是院長夫人的親侄兒,所以攀關係兩人也勉強算是叔侄,範山寅喜歡拿這個壓鮑益,而鮑益就去找鮑夫人訴苦,結果最後晚上挨板子的一般還是院長大人。
唐墨倒下的地界兒正好便是範領的客棧,這兩兄弟沒料到唐墨會這麼快到,原本打算明早再上官道來截,所以若是唐墨今晚不走進這裡,他們或許便錯過了。
然而命運本該如此,這兩人也覺得這便是緣分,所以兩兄弟當夜便商量了個折衷的方案,既能完成任務,又不至於太難為唐墨。
第二日,唐墨毒性消退,又在客棧吃過早飯,便來到附近的曠地上拜會這兩兄弟,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目的,不論如何總要先打上一架,自然也無需廢話。
但範山寅卻抬手示意,得先畫出道道來。
“怎麼說我倆也是學院的三年級前輩,不管是一起上,還是車輪戰,就算贏了你也叫人笑話,這種掉價的事情做不得。”範山寅在這邊說著,鮑益在另一邊不停點頭。
“不過我們也接了任務,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和你交手,如果我們隻上一人,另一個人看眼兒那也是不算數的!”
唐墨啞然失笑,插話道:“你們一個一個的來找我約架,這算是哪門子奇葩任務。”
“所以,我們不如換個法子來比試,你隻要能達到我們的要求,就算你過關!”
這屬於比武中的文鬥,唐墨當然樂意,點頭示意接受。
“我這侄兒深得鮑家橫練體術精髓.....”範山寅開始擺道,鮑益回頭怒目相視,範山寅笑著不理他,隻顧繼續說道:“現在是禦衛六階的水平。我雖不善武技,但術法還能看得過去,六級法魄覺醒,專攻禦靈。比武就在你麵前的那個圈中,我這侄兒站在其中,隻使用禦守法則,隻守不攻,我召喚一隻巨靈附身於他之上,隨他一起行動,並能夠反擊。你若是能在巨靈存在的一個時辰內擊敗鮑益,或是將他擊出圈子,便算你勝,如何?”
唐墨打量鮑益腳下的圈子,大概四五步的半徑,算不上大,比起實打實的對付兩人,範山寅的提議真不算過分。
“來吧!”
有了苗義庵的先例,唐墨不敢托大,唐刀立刻卷起殘雲,搶先發起攻擊。
鮑益立於圈子正中,雙臂拉開架勢,怒吼一聲,法則爆開一圈氣浪,與正在衝來的唐墨撞在一起,身後範山寅抬手施法,土黃色巨靈現身加持,數倍大的拳頭衝著唐墨砸了下來,計時開始。
唐墨躲開拳頭,再回望去,身後地麵已成龜裂,那巨靈的力量可見一斑。
豹行步催動,唐墨閃至巨靈背後,橫刀掃向鮑益腰肋,不料刀刃進至身前半尺處便無法動彈分毫。
鮑益雄厚的法力化成肉眼可見的護盾,但卻又不似普通法盾隻能硬抗硬擋,唐墨注意到他的法盾竟能蠕動變化形態,此刻便如不斷絞緊的筋肉,須臾之間竟將唐刀的力量全部吃掉。
“啪!”一聲脆響反震,巨力又從唐刀傳回,唐墨應聲倒飛出去,後麵又跟著巨靈砸來的拳頭,唐墨躲避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身子轟隆一聲拍在地上,又彈出十餘步開外。
鮑益衝著艱難起身的唐墨搖了搖手指,身後的巨靈也是如此,仿佛心靈相通一般,唐墨這才明白,這巨靈雖是範山寅招出,卻是以鮑益身上法脈為根,所以才能做到配合無間,這便是範家禦靈術的妙處。
“我家血繼天賦是以體修法,用法則映射本體防禦,經過能量加持放大,在體外塑形強化數倍的防禦形態。無論是防禦強度還是繼續時間,可絕不是那些兩腳貓的普通法盾能相提並論的!”
鮑益邊說邊揮動雙臂,身前的法盾果然隨之流動化形,不斷從中釋放出來的強大法強將周圍的所有物事都迫開,地麵形成土壘,空中蕩起氣浪,法盾進化為法球,渾然一氣,毫無死角。
看到這一切,唐墨頓時心如冷灰,這根本就不可能攻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