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開山與王娜拉結伴,通過了青澤郡東境殘存的大沼澤,進入了塔羅國境內。
他們是追蹤軒轅露被擄走的痕跡一路而來的,既然已經知道了‘邪狐’儋台武的妖王身份,那麼隻需循著他的畫像尋找就可以了。
但當兩人進入塔羅之後,喆羅與查罕的征兵動員號令也同時發出,塔倫的廣袤草原上到處都傳播著內戰即將爆發的警訊,愈發緊張的局勢同樣也讓尋找軒轅露的行動不得不隱秘進行。
“即便是到了這裡你的月鏡依然不能探查軒轅露的行蹤嗎?”
時開山小心翼翼的用新學來的塔倫方言與王娜拉交談,為了隱藏行跡,他和王娜拉還特意穿上了塔倫北部牧民的短衣短褂,時開山頭上裹著白巾,臉上畫著草原之風塗彩,王娜拉則帶著嵌有綠鬆石的圓帽,帽簷和衣擺都垂著彩珠絲絛,都是特色鮮明的塔倫民間服飾。
“傻瓜!這可是在英魂草原的邊上,到處都是巫神宮的薩滿,我們哪怕隻要稍稍展露法則能量就會被他們發現的,更彆說使用聲勢浩大的月鏡占卜之力了!”王娜拉習慣性的拍打著時開山的後背,卻發現穿上了異國服飾的‘義’字後背沒有以前那麼痛快的手感了。
時開山張了張嘴,想要提些新的建議,但又怕因為不切實際而被王娜拉再次嘲笑,最終也沒有說出話來。
“傻瓜,如果真想找到線索,那就抓幾個可疑的人來問問吧。”王娜拉趴在時開山的臉旁,輕輕的咬著耳朵說道:“我們早就被人盯上了,在我們身後至少有三組人馬,十幾個跟蹤的家夥,我們得到偏僻的地方去,然後想辦法把他們引過來,接下來就要看你抓人的本事了!”
時開山眼神一亮,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一刻,王娜拉年輕而可愛的臉蛋就在時開山的眼前,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細細的汗絨也清晰可見,透過嬌俏可愛的下巴,時開山可以清楚的看到王娜拉剛剛開始發育的身體,那充滿了青春氣息的美好,如同一擊漂亮的上勾拳,狠狠的集中了時開山的鋼鐵雄心。
‘義兄’趕緊轉過身去,佯裝在觀賞英魂草原的宏偉景色,其實則是在壓抑心中奔流不停的春水浪花。
回想兩人初次見麵的場景,還是在一年半之前。
那時的時開山是為了護送時家長老求取風雲榜而暫住四王穀,而王娜拉也是在那時第一次使用月鏡準確的尋找到了達到王者級彆的命星。
兩人因此而結緣,也正是從此開始展開了各自生命中的新畫頁。
時開山是王娜拉走出四王穀的第一位同行者,是保護她的護衛,但更像是忍辱負重的騎士。
王娜拉則是時開山接觸時間最長的女孩,既是他第一次承接保護要人的任務,也是最後一次。
“有一點我不明白,吠陀日晷預測的王權紋章和王氏月鏡占卜的王者命星都指向了同一批人,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更有異族,然而其中大多數都集中在奧斯陸帝國的境內,而在塔倫和聖林卻極少,這又是為什麼呢?”時開山拋出了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
“的確,已經發出的十二枚王權紋章中,塔倫隻有喆羅和查罕兩位新王,而聖林則是卓戈和黑格爾,比起存在於奧斯陸帝國境內的其餘八位新王來說,的確是少的可憐!”王娜拉評述道。
時開山追問道:“就是這樣,聖林和塔倫的強者絕不會比奧斯陸帝國少,譬如花家的第一刺客花如煙,譬如組建學兵的陀羅納爾,我認為無論是能力、影響亦或是創造的成績,他們都要比我時開山更優秀!”
王娜拉莞爾而笑,靠近了時開山低聲解釋道:“你搞錯了一件事情,無論是王權紋章還是王者命星,它們選出的是亂世中的王者,而不是四王穀風雲榜上的名士!”
“其實也不用那國外的例子來比較,但說趙中堂這人,在軍學方麵先後執掌雷刃軍團和遊騎軍團,在謀略方麵擔當著紅泥島的軍師‘鬼鯰,在技藝方麵精通書畫歌詞,在情商方麵被譽為‘風流先生’,無論在哪個方麵他都能算的上個中翹楚,綜合能力以及聲望遠超這一代的很多新王!”王娜拉掰著手指頭數著趙中堂的優點,時開山則盯著那些可愛的小指肚出神。
“趙中堂能夠蟬聯三屆國士榜前三的位置,卻永遠也不能成為王者,在月鏡中我能看到他的命星,他能為身邊的王者命星提供強大的助力,卻永遠不會異於效忠對象的顏色!”王娜拉評價道:“趙中堂注定了成不了王者,他隻是新王手中最鋒利的劍。”
“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奧斯陸帝國的土地上更容易培養出王者嗎?”時開山依然迷糊。
王娜拉搖頭,麵色平靜的說道:“培養出王者的不是帝國的土地,而是這個時代的亂世之源!”
見時開山還未理解,王娜拉繼續說道:“亂世出王者,時事造英雄,如果仔細分析近代血色大陸上的亂世,根源大多來自奧斯陸帝國,所以這裡能夠湧現出更多的王者也就不足為怪了。”
“所以剛剛結束的三江會戰中,包括我在內,便有四人擁有王權紋章,果然是時勢造英雄!”時開山終於開竅了。
“然而,如果再進一步細究曆史的脈絡,我們就能發現新王諸王的起點來自十八年前的奧斯陸帝國的劇變,從劍勳城到奧國全境,從聖林聖城到塔倫烏良,所有的動蕩都是起於十八年前,而所有的新王身上都藏著十八年前種種恩怨、情誼或是陰謀的影子!”王娜拉的表情愈發嚴肅。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倒覺得唐墨兄弟才是最該獲得王權紋章的人,他的父母都是那個時代的主人,他今日的際遇都與十八年前的傳承有關!”時開山對於唐墨沒有通過琉璃的測試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