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韞的立威之戰!”趙中堂說道。
趙日天再不服氣,但也必須承認朱韞的戰術手段達到了目的。
“這小子聰明,跑得快,他打不動劍勳城,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趙中堂拍了拍趙日天的胸口,淡然笑道:“他當然不會留下,你看他們的士兵,甚至連口糧都沒有帶,咱們得承認,這幾個月的戰場僵持讓咱們掉以輕心了,這次夜襲他賭的就是我們的麻痹大意!”
“我明白!”趙日天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會向陛下請罪的!你也得陪我一起!”
趙中堂眨著眼睛笑道:“那是自然,但我更關心的是陛下會如何反擊?”
“這還用問?打回去唄!”趙日天大聲咋呼道:“你都說了這是朱韞的立威之戰,那趙玄也是剛登基的新帝,也需要立威啊!若是在這一次被敵人打怕了,那豈不是真的丟人丟到家?”
趙中堂沒有回答,微笑著又拍了拍趙日天的胸膛,轉身離開了城牆。
於是,趙日天知道自己又猜錯了。
當夜晚再次降臨紅石城時,朱韞已經重新站在了大公府的陽台上,除去了戰甲,洗去了血跡,量身定做的朱獅袍服如烈火之焱,新設計的寶劍綬帶以暗契之劍為原型,彰顯出了朱韞的意誌,並重新定義了新紅石城的標誌。
全城慶典熱鬨非凡,有大公府的組織,但更多百姓是自發而來的,壓抑了許久的恐懼和擔憂得以釋放,勝利的榮耀永遠是人類最崇高的精神信仰。
這是數月之來的真正意義上的一場勝仗,也是自內戰爆發以來,朱獅軍團取得的最大戰果。
這便是朱韞所想要的,成為新王的最後一步,來自紅石郡百姓的擁護和信任,是真正的王的力量源泉。
“你想到了會有今天嗎?”屠心蓮輕聲問一同站在朱韞身後的李義。
李義搖了搖頭,他的回答也很誠懇:“我隻能說我賭對了,最初朱厲安排我輔佐他時,其實是想讓我監視他!但我被他堅定不移的意誌所吸引,所以我想,反正以我外來者的身份在朱獅軍團也不可能走的更遠了,為什麼不在他的身上賭一把呢?或者說,我想看看像他這樣優秀的人,究竟能走多遠!”
“看來我也賭對了!”屠心蓮微笑道。
朱韞收起了高舉的酒杯,再次向廣場上的百姓致意,然後返回了房間,當然他的杯中並沒有酒,這是他的習慣,越是正式的場合,越是能夠嚴以律己。
“現在還沒有到高興的時候!”朱韞神色嚴肅,對李義和屠心蓮分彆下達命令。
“從明天開始,對長老會中的反對力量進行肅清,心蓮,之前安排你調查的名單應該已經完成了吧?”朱韞沉聲問道。
屠心蓮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份名單想要呈給朱韞。
朱韞卻看都不看,冷冷說道:“先從影響力最大的開始!定罪,抓人,抄家!然後看誰發慌,看誰串聯,若是有逃離的,直接抓人抄家,若是有意圖反抗的,就地裁決正法!我全權授命與你,可以先斬後奏!”
朱韞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冷酷的眼神讓李義和屠心蓮都不寒而栗。
“李義!你即刻返回前線,整飭防線,不得麻痹!”朱韞又命令道。
“那我們防線的位置?”李義有些疑惑。
“位置不變!”朱韞答道:“不要受友軍的影響,苗公的軍隊無論推進到哪裡都與你無關!”
李義見朱韞態度堅決,便不再多言。
“他若是個聰明人,便應該知道緊跟我的步伐,見好就收!否則的話,我會叫他連這次強占的紅石郡的土地都吐出來!”朱韞冷笑。
“苗公不是友軍嗎?”屠心蓮按奈不住脫口而問。
雖然隴南大軍的確趁亂占領了紅石郡西部部分領地,但其也是紅石城目前唯一也是最有力的援軍,絕對沒有任何人會想在他們的背後捅刀子。
這豈不是要自斷退路?李義和屠心蓮此刻心中都是同樣的焦急。
“就是他這友軍,現在擋在了我們前進的道路上!紅石郡要想走得更遠,就必須把他一腳踢開!”朱韞淡然冷笑道:“當然,我絕不會臟了我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