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高興的好消息啊!”
此刻的紅石城內正是四處哀嚎,愁雲慘淡,屠心蓮已經將朱家輩分最高一支的長老抓進了大牢,然後在城內四處抓捕他的嫡親和追隨者。
朱韞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朝城內最熱鬨的廣場而去。
同樣的廣場,同樣的喧囂,不同的是歡樂變成了憤怒。
上萬人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在幾位朱家長老的帶領下,習慣了以紅石城主人自居的那些朱家嫡係後代們全部跳了出來,他們拉著巨大的白單條幅,用巨大的紅叉將黑色的朱韞的名字塗鴉。
朱韞板著臉走入廣場,無視那些衝他呐喊咆哮的憤怒著,徑直走到了廣場中央。
屠心蓮和她的麾下在這裡即將處死一批意欲逃跑的頑固分子,周圍圍著前來救人的長老,朱韞注意到他們的身後不僅有世家子弟,還有各家在軍中服役的精英,也有寒士居中殘存的武者和法士。
“他們犯了什麼罪!”長老們見到朱韞,便將所有怒火都向他發泄出來,“你剛剛當上家主就大開殺戒,想獨攬大權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著急?”朱韞冷笑道:“著急的不是我,而是他們吧?”
說著他指了指那些將要被處死的人。
“他們?他們著什麼急?”長老們被朱韞的話搞蒙了。
“這你得問他們!”朱韞麵色平靜,讓人感覺好像真的是抓到對方的把柄。
長老們不相信,來到那些被抓之人的麵前,質問他們為何被抓。
“我們沒有做壞事,我們隻是想離開紅石城而已!”
長老聞言又來質問朱韞,“難道離開時紅石城也有錯?他們又不是逃兵,即便是軍法也不能將他們砍頭!”
朱韞搖了搖頭道:“我可沒說他們是逃兵,也沒有因為他們離開紅石城而抓人。”
“那是為何?”長老們更疑惑了。
“你們繼續問他要去哪裡便知道了!”朱韞不再理會。
“我們要去投奔苗公,這有錯嗎?朱韞你這個小人,這麼對付我們家族,我們去投奔苗公有錯嗎?”被抓的朱家中年人憤怒咆哮。
長老也覺得這沒有問題,因為苗公是紅石城的朋友,算不得敵營,自然就不是背棄朱家。
但朱韞卻高聲宣布道:“這些人裡通外郡,勾結苗公侵占我紅石郡的土地,昨夜見我軍勝利士氣高漲,便欲逃跑投奔苗公,現在已被我軍守衛擒獲,其本人也承認了罪行,我朱韞宣布對這些內奸叛徒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說罷便揮手落下,屠心蓮即刻命令劊子手行刑。
“等等!”長老急忙喝止,憤怒追問朱韞道:“苗公可是我們的友軍,沒有他們我們根本無法和劍勳城對抗,你這麼做是要撕毀盟約,逼苗公對我們下手嗎?”
朱韞大聲冷笑,將長老丟在身後,走到那些群情激昂的百姓、士兵和護衛麵前,大聲說道:“你們說苗公是友軍,友軍會趁機占領我們的土地嗎?你們說苗公和我們有盟約,那我們戰鬥時他會配合我們或者聽從我們的指揮嗎?你們說這些人不是叛徒,那他們為什麼要跑到搶奪我們土地的敵人那裡!”
朱韞的一番話讓廣場上的人都冷靜了下來,反複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雖說隴南是友軍不假,但苗公的貪得無厭和若即若離的確沒有一點友軍的樣子。
“朱韞,你說的話的確也有道理。”長老們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主動上來拉著朱韞的袖子,有意低聲相勸道:“但是這麼做,真的會激怒苗公,如今的紅石城不比往昔,戰局僵持,我們離不開苗公的支持!”
朱韞大聲冷笑,甩開長老們的拉扯,繼續直接麵對廣場百姓宣布道:“如果紅石大公還在,苗公安敢如此?我朱韞雖然年輕,但願以血承先人遺誌,無論與劍勳城的戰鬥勝負如何,都決不會容忍這種背叛!”
朱韞又轉向麵對幾位惶恐不安的長老,平靜說道:“我已經命令李義率兩萬輕騎前往郡西收複失地,苗公如今率軍深入景天郡,絕對來不及回防!”
長老們聽得此言,徹底呆住了。
“你這是自掘墳墓,要害朱氏滿門家破人亡啊!”長老們紛紛指責朱韞,也再無信心與其糾纏,麵色絕望痛哭道:“罷了罷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再也不會與你瓜葛,你要做什麼不要再累及我們的子孫,今後的朱家你便自己說了算,想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吧!”
長老們逃也是似的離開了廣場,但他們的背後是百姓們支持朱韞收複實地的興奮呐喊,而之前用來聲討新王的條幅早已被丟棄踩爛。
朱韞平靜的落下了手臂,在他的身後滾落一排頭顱,見證著朱氏長老會權力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