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開山點了點頭,雖有不情願,但還是承認了實力上的絕對差距,無論是法則還是武學,真田司都堪稱登峰造極,不愧查倫王手下第一強者的美譽。
眾人屏息看著真田司鑽進了山峰中間的一處洞穴,因為洞穴入口覆蓋的厚重綠藤,顯然是被皇鷲遺棄已久的廢棄巢穴,是最有可能藏匿人物的地方。
然而真田司片刻之後便鑽了出來,並繼續向峰頂衝刺,看起來在這個山洞裡是一無所獲。
皇鷲再次襲來,真田司故技重施,雖然再次脫險,但顯然法技施展的速度已不如剛才,這座山峰上共有五處巢穴,真田司一人從頭到尾全部探查了一遍。
皇鷲顯然對這個膽敢挑戰自己的人類極為憤怒,隨著一聲更加高亢的尖嘯,又有兩隻皇鷲撲了過來,三個方向同時圍捕,徹底封死了真田司下山的退路。
刹那之間,真田司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便出現了十幾米外,剛好躲開了皇鷲的圍攻。
“‘空猁’!”時開山看的分明。
“連續三次‘空猁’!這應該也是他的極限了吧?!”時開山開始有些擔心真田司。
“皇鷲擁有偵測隱形的能力,如果真田司繼續始終‘空猁’,很快便會被皇鷲熟悉並識破的!”王娜拉也開始為真田司捏汗。
果然,皇鷲的周身開始散發出白色光芒,風一般流動的法則形成了直徑數米的巨大法球,球體內稀薄的法則律動將真田司的身形勾勒的清清楚楚,即便是‘六獸槍法’中最詭異的‘空猁’替身身法,真田司本體閃現的法則軌跡也清晰可見。
為首的那隻皇鷲一聲尖嘯,瞄準了真田司的最後落點撲了過去,強化的定身法則隨著叫聲釋放出來,真田司的身體在空中一頓,終於再也抵抗不住法則衝擊,被硬生生的釘在了原地。
千鈞一發之間,一道刀光如長虹般刺向飛來的皇鷲,足有十餘米長的刀光仿佛將空氣都斬斷,就連能輕鬆撕裂鋼甲的鷲爪也被這一刀切斷了趾刃。
“月刃一刀斬!山中姊鹿的刀法‘七難八苦’,一刀便是一招,出招便是終結,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刀之中,堪稱血色大陸最極致的刀法。能活著看完這一刀,便是人生之幸!”花雷讚歎道。
借助山中姊鹿的接應,真田司終於脫離了定身控製,並撤回出發陣地,三隻皇鷲圍繞著地麵的法則防護法陣盤旋了數圈,嘗試了數次突破未果後,這才铩羽而歸。
眾人長出了一口氣,望著精疲力竭大口喘氣的真田司和山中姊鹿,感慨萬千。
一方麵驚歎於真田司的驚人實力,一方麵發愁如何探查剩餘的石峰洞穴,其餘人的身手顯然都遠不如真田司,一座石峰便已經如此凶險,剩下的上百座石峰根本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然而就當眾人心煩意亂之時,真田司卻在驚呼聲中再次衝出,朝著另一座石峰進發。
“這是去送死啊!”時開山大驚。
而山中姊鹿似乎也沒有阻止,隻是在山腳下憑刀而立,靜靜的望著山峰,手中月刃等著接應真田司的歸來。
“瘋了!瘋了!”各方勢力都在驚呼。
“真田司為什麼這麼拚?”很多人都在問。
王娜拉眨了眨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麼。
“真田司確實拚,和碩家主也很拚,後者更是幾乎拚掉了性命!”王娜拉徐徐說道:“所以答案一定是出在他們之間!真田司搶奪暗標絕不是為了和碩千惠。”
“那會為了誰?”花雷不明白。
時開山此刻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王娜拉的話意。
他是經曆過佬湖會戰的,聽說過紅泥島水戰中李白以必殺一槍擊穿了‘獸化’鼇船的軼事,有關真田司的愛人澄子‘非人’的流言正是由此而起。
天知道真田司為此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作為查罕的摯友,查倫的大將,他將佬湖會戰的失利歸咎於自己,將王妃的失蹤歸咎於自己,將澄子給查罕帶來的不悅也歸咎於自己。
他將在大風原即將爆發的內戰視為自己生命的歸宿,為了替澄子贖罪,他願意以死報答查罕的友情和信任。
然而暗標的出現,讓他找到了新的救贖之路。
如果能搶先救回王妃,那便能阻止內戰的爆發,十餘萬塔羅和查倫士兵的生命或許能免於戰火之災,真田司為此而衝入了狼牙石林的不歸路。
“我這‘七難八苦’和司的救贖簡直是世間最絕配的淒美!”山中姊鹿昂頭望天,微笑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