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已經搶占先機的巫神宮,在場的任何人都無能無力。
這與力量的強弱無關,隻是因為冥神教會的威壓擺在這裡,真田司也好,拓跋馥也好,他們或許敢在兩位冥使的眼皮子底下玩偷天換日的把戲,又或許能搶在教宗行動的前麵爭奪利益,但如果真要正麵衝突,他們隻有退避旁觀的份。
鮮於坍和姬裘分彆釋放出了背後巨大的黑翅,這對被譽為冥神左右手的神魄覺醒之物有著超越人們認知的強大力量,他們分立左右,將水井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生怕在打撈軒轅露的過程中再出瓜葛。
這距離王妃從他們手中丟失,已經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從佬湖的時家戰船,到老狼台的水井,兩位神使為之不停奔走,所承受的壓力也是無比巨大。
這一刻,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擊碎水井下的空間結界後,軒轅露藏身的地方快速湧入井水,她的身體也隨之浮出水麵,鮮於坍拋出繩索將其捆住,輕鬆拉出了水井。
這一刻,所有人也看的清楚,王妃出水的那一瞬間,憔悴的麵容和昏迷的狀態,與之前在千年前的夢境中完全一致,如假包換。
鮮於坍和姬裘的兩翼黑翅迅速合攏,接口處猶如鷹爪一般的蹼趾緊密咬合,將王妃的身體鎖在其中。
“諸位,我們的任務以完,現在需要返回比摩丘台山向巫神宮複命,希望路上不要再有任何意外衝突,從現在開始,任何一方勢力或者世家向我們發動攻擊,都將視為對冥神的背叛,巫神宮將對其進行叛教審判!”鮮於坍冷冷說道。
周圍眾人聞言徹底心涼,叛教審判對於世家來說是最重的懲罰,不但世家宗籍會被帝國取消,所有族人也會被教宗審判,有罪之人將被處死,無罪的將被罰做官囚罪奴,巫神宮數百年來極少做出這種懲罰,但一旦決定,便絕對會堅決執行,無論多麼強大的宗族世家,都將徹底湮滅,所以至今無人敢違抗!
所有人默默的讓開了院子的出口,鮮於坍和姬裘在薩滿的簇擁下緩緩而出,用來鎖住軒轅露的黑翼囚籠懸於兩人之後的空中,又被薩滿們施以無數法則保護,簡直是固若金湯!
“木頭,你得把那個東西砍開嗎?”王娜拉偷偷問道。
時開山猶豫了片刻,自從他在夢境中以荒古戰斧攻擊畢烏失敗後,自信便莫名的少了一半,最後才小聲說道:“應該可以。但劈開之後我們可能沒法把王妃帶走,畢竟他們人多,而且這是他們的地盤!”
“是他們的地盤,但願意渾水摸魚的人也絕不少!”王娜拉說道。
時開山忘四周望去,果然眾人的眼中都閃爍著不甘心的目光,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世家武者聚集過來,正如王娜拉所說,如果真的有機會,這些人絕對會嘗試爭奪的。
就在這時,從人群中衝出一人,攔在了巫神宮眾人的前麵,他伸開雙臂,大聲斥責鮮於坍等人的背信棄義。
“你們這麼走了算什麼!我們之間的約定呢?”說話者正是汗真·元哲。
鮮於坍和姬裘對視一眼,轉頭冷笑道:“和你約定的不是我們,是薩巫王,如果對合作有疑義的話,請與巫神宮申訴!至於我們和你僅僅是同行者的關係,我們的目標一致,當然你是為了姬氏暗標,而我們僅僅是為了完成冥神左右使者的職責!”
“卑鄙!你這是過河拆遷,將我利用完了就打算丟掉嗎!”元哲怒火攻心,滿臉氣的通紅。
姬裘一臉鄙夷的駁斥道:“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為了王妃而來,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競爭的關係,哪裡來的利用?難道你先找到王妃會對我有好處嗎?如果沒有,請不要隨便用利用這個詞。”
這時,在元哲的背後,花雷譏諷的聲音響起:“這一點我十分同意,因為在爭奪王妃的競爭中,殿下和舞姬對於巫神宮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彆!”
元哲聽了自然盛怒,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花雷一眼,後者則攤了攤手,表示毫不在乎對方的憤怒。
“是這樣嗎?你們把我和末音找來,許以誘惑,其實隻不過是為了你們自己的目的,如今我們沒有價值了,所以就要被拋棄了嗎?”
鮮於坍不語,算是默認,而姬裘則伸手推開元哲,大踏步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花雷又發聲,嘴裡嘖嘖嘖的譏諷之聲,進一步的澆油上火,背後的王娜拉眼睛瞪得賊亮,正是她在花雷背後指使著挑撥離間。
果然,元哲終於按捺不住,突然抽刀朝著鮮於坍的背後砍去,這一刀全是蠻力,沒有任何法則加持,對於此刻各種防禦能力灌注的鮮於坍來說,根本就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
鮮於坍心裡明白元哲這一刀僅僅是為了宣泄怒火而已,稍一猶豫便決定不予理會,於是任憑元哲這一刀砍下來,沒有任何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