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入獄後，回想當年老師對我的教導，我才更明白了一個道理：存在即合理。社會是多麵的，光明的背麵也一定會有陰影，如果我的賢者學會打算推動社會改革的話，那麼就必須連同光明和陰影一同前進，就必須照顧道社會的方方麵麵，包括使用社會上的每一種力量。”黑格爾認真說道。
“聽起來很有道理。”鳳凰點頭道：“我也看到了你近日來頻繁和很多神裔世家接觸，包括博隆聖地的法比烏斯家族和西庇阿家族、斷海聖地的岡比西斯家族，還有農墾區的波旁家族和聖城的康利家族，在以前他們可是賢者學會的死對頭！”
“你說的很對，我打算在未來一個月內和所有世家都進行交流，並試圖在其中找到最大的公約數......”
“公約數？是如何在新體係下瓜分利益嗎？”鳳凰打斷問道。
“或許你會這麼理解，但在我看來，是每個家族能為新型的社會體係做出什麼樣的貢獻！”黑格爾微笑道：“這並不是一句騙人的政治口號，如果我真的能夠做到的話，或許能讓聖林帝國迎來一個更加強盛的時代。”
“聽起來有些意思，但要是做到恐怕很難吧。”鳳凰聳了聳肩，不以為然。
黑格爾淡然一笑，指了指鳳凰道：“說說你自己的想法吧，既然來了，就一定是彩蝶館遇到了問題吧，我想想，應該是有關秘藥配方被公開的危機問題吧。”
“你的消息很靈通。”鳳凰點頭承認道：“你可是帝國公認的‘智師’，如今又把局勢看的如此通透，不如先說說我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這個大危機呢？”
“其實答案很簡單，就在你眼前，我如今做的，不就是你應該去做的嗎？”黑格爾笑道。
“請恕妾身愚鈍，沒能明白先生的話。”鳳凰見黑格爾如此有把握，語氣不由的更加敬重。
“正如您剛才所說的，如今的賢者學會已經開始從過去的對抗變為合作了，那麼苓香館為什麼不能做同樣的選擇呢？”黑格爾反問道：“要想結束對抗，我們就不能繼續對抗，就必須要深度合作。苓香館也是如此，麵對可能會到來的競爭危機，更加深度的合作才是規避風險的唯一手段。”
“更加深度的合作？”鳳凰仿佛找到了解決危機的大門，但鑰匙的位置仍然十分朦朧。
“說的更清楚一些吧。”黑格爾站起身來，在他那狹小的牢房內開始轉圈。
“苓香館現在帝國境內的收入主要靠秘藥的銷售以及數百家香館的收益，而其中秘藥的原料生產則全部委托給了香料聯盟的世家，他們在香盟區經營著大片的香料和藥田，通過為苓香館供應原料來獲取收益。這便是苓香館現在的經營模式。”黑格爾一邊說一邊轉圈，在轉了三圈之後，突然反過來轉圈。
“現在讓我們換一種思路，結束上下遊兩端合作的模式，改為全鏈條合作的模式會不會更好呢？譬如在種植區，苓香館可以通過合約承擔一部分歉收的風險，同時獲取一部分收益，然後，把香館的權益讓出一部分來給種植區的世家提成！這樣的話，苓香館的收益從下遊延伸到了上遊，從銷售前端變成了全鏈條，雖然單個環節的收益少了，但總成本下降了，最終的利潤並沒有太大變化。”
鳳凰聽完眼睛一亮，拍掌叫道：“沒錯，而且我和香料聯盟的聯係也更緊密了，無論其他任何世家想要插手進來，都很難將上下遊產業全部替代，這樣的話即便是秘藥的配方泄露，他也隻能與我們一起合作，對苓香館的衝擊和影響就能降到最小。”
黑格爾微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鳳凰站起身來，朝著黑格爾鄭重施禮，並允諾苓香館將會竭力配合賢者學會的新政改，兩人共同研究到了深夜才結束，待到鳳凰離開時，囚牢外的天空已經是夜明星稀。
“需要這麼拚命嗎？”一個聲音在黑格爾的身後突然響起。
黑格爾本能的回答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不拚不行啊。”
但隨即他便意識到，他正在牢房中，他的後背隻有牢房的高牆。
黑格爾驀然回頭，卻看到一隻怪鳥正立在窗戶上，眼中散發著幽蘭的妖光。
“彆害怕，先讓我做個自我介紹。我的妖名叫做雷梟！但如果用人間的身份來稱呼的話，你可以喊我陀羅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