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場上,沐駱伽重新調整呼吸,慢慢閉上了雙眼。
正在撲向對手的慎注意到了變化,急忙調整接敵的姿態,沒有利用本體發起攻擊。
而沐駱伽則迅速的睜開了眼睛,幾乎是同時,他的槍也揚了起來,槍頭挽了個槍花,又未等招式用老,槍頭又從上向下斜指下來,剛好抵住了下一個發起攻擊的分身的左膝。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慎感覺無比難受,不得不停下了所有的攻擊,向後疾退。
“發生了什麼?”
“慎怎麼不攻了?”
圍觀的試煉者們看得雲裡霧裡,甚至有人猜測慎是不是要放水?
但隻有慎才明白,沐駱伽沒有使用什麼詭異的法則,僅僅是簡單的一招武技,便破了自己的分身連擊之法。
再去仔細觀察沐駱伽,慎終於發現了更多的細節。
沐駱伽持槍的雙手不再緊握,十指如彈琴般在槍柄上緩緩起伏敲擊遊走。他的姿態也不再緊張,身體開始變得挺拔,兩腳腳跟循環抬起,腳尖向前虛點,拔高了重心的同時,身體又如風中弱柳一般自搖自敗起來。
不信邪的他再次發動分身連擊,結果再次意外,他再次被沐駱伽用簡單的招式一擊迫退。
“見鬼!”慎心中暗罵。
但這次慎終於看明白了問題出在那裡,沐駱伽舍棄了所有法則能力,僅僅使用武技便擊退自己了。
“你把兩式槍招合成了一招半,時間上搶出了半招的時間,剛好便能壓住我發動連擊的分身的起手動作!”慎把沐駱伽擊退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但是,這需要預判,你怎麼可能猜到下一招我會使用哪個分身,又怎麼可能猜到他攻擊的方向?”慎追問道。
沐駱伽輕輕搖頭,微笑道:“這怎麼可能預判出來。”
“那你......”
“你不是問我從那個人身上學到了什麼了嗎?”沐駱伽打斷了慎的追問,仿佛自顧自的說道:“倒不如說是我從那個人身上悟到了什麼!”
沐駱伽再次深呼吸,身體的僵直放鬆下來,兩眼間的光線開始變得柔和,周遭的世界也開始變得更加清晰了。
時間回到了半年前,地點回到了聖城外的空中花園。
沐駱伽一邊保護著尹米兒女王,一邊從天司塔的窗戶中觀看李白與天神殿四神將分身的曠日大戰,他和李白一樣都使用長槍,看的熱血沸騰之餘便情不自禁的學習模仿。
“好神奇的感覺,這是什麼法則力量嗎?”沐駱伽第一次嘗試模仿李白的槍法,立刻便有了觸及靈魂的驚喜感受。
“在我看來,你的招式似乎是比以前慢了一點,但節奏感很好,讓我覺得很舒服,就好像.......嗯,舞蹈一樣。”尹米兒女王給出了評價,不經意間點破了沐駱伽從李白偷師學習的困惑。
“李白大人幾乎沒有使用法則力量,單憑一支湛藍之槍便輕鬆擋住了四尊神將分身的攻擊,人類的武技竟然可以達到如此恐怖的境界嗎?”沐駱伽興奮的叫道。
尹米兒女王的眼中全是欣賞的光,笑吟吟的說道:“如果說真的有人能夠成為神的話,我想應該就是他了。”
“不不不,我覺得李白大人連神都能擊敗!隻要有那柄湛藍之槍在,大人甚至能成為‘弑神者’!”
“無禮!”尹米兒女王大聲斥責。
沐駱伽也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急忙向女王道歉。
“‘弑神者’那種話是絕不能說出口的,那種人也是絕不可能存在的!”女王信誓旦旦。
沐駱伽若有所思,或許女王說的很對,人無法弑神,但每當他模仿李白的姿態和槍法時,他便會由心中湧出一股無敵無我的情緒來,在這種情緒之中,無論是什麼樣的強者,甚至是麵對神,他都有信心一戰。
視線再度回到試煉穀,回到決鬥場。
帶著這種無敵無我的情緒,沐駱伽向馬丁·慎解釋道:“並不是我預判了你的動作,而是我的動作影響了你的預判。”
慎聽了之後,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所以,馬丁·慎輸了。
所以,鐵諾·卓戈又贏到了兩枚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