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罕沒有理會喆羅的建議,兩人一同仰麵朝天,望著天空中逐漸消散的靈魂之力,等待身體恢複力氣。
“雖然最後是他用神兵殺死了魔神,但畢竟我們也參與了,在這件事情上咱們的意見難道一致。”查罕說道:“所以。他是‘弑神者’沒錯,但我們也算是幫凶。”
“這不能成為放過他的理由。”喆羅皺眉。
“難道是因為薩巫王的死?喆羅,你捫心自問,是不是和我一樣討厭這個老頭!而且他是被和碩千惠的蟲子殺死,算不到唐墨的頭上。”查罕解釋道。
“為什麼你總是要替他開脫。”喆羅冷哼。
“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隻不過你問我答罷了,換成我問你答,答案就不一樣了嗎?”查罕反問,喆羅果然不說話了。
很快,增援的人陸續抵達,麵前的滿目瘡痍震驚了所有人,被夷為廢墟的赫連城堡見證了魔神的強大,但能夠弑殺魔神的人類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
真田司和夏天等人都看到畢烏被殺的畫麵,雖然不甚清楚,但知道那是唐墨無疑,而後麵的事情則因為薩巫王發動了冥神令而並不清楚,眼前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讓他們意識到塔羅和查倫兩國都將迎來巨震!
隨著各路人馬係數抵達,各方勢力又重新集結,唐星抱著唐墨在其他人的保護下對其進行搶救,夏天則把防禦的重點從真田司等人轉向了巫神宮的左右冥使。
“巫主究竟為何而死?”鮮於坍質問兩位新王。
“看不出來嗎?他是被和碩家的異蟲殺死的,就是那隻死在和碩千惠身上的蟲子,聽說是本命通靈,剛才還是金色的,現在已經褪回本色了!”查罕解釋道。
真田司等人圍繞查罕而立,這裡本就是他的地盤,手下強者最多,掌控著話語權。
“難道與唐墨無關?”鮮於坍聽出查罕想要幫唐墨的口氣。
“有關,薩巫王想殺唐墨,利用和碩千惠來轉化靈魂之力,結果直接觸發了本命通靈的進化,兩人都死在了蟲子手裡。”查罕攤手解釋道:“若是他不想殺唐墨,誰都死不了!”
“他該死!”正當鮮於坍想要追問時,突然被一聲怒罵打斷,大家回頭望去,原來是赫連家幸存的長老。
“他為了殺唐墨,居然用活人做祭品,藏在狼牙石林中的數百赫連家老弱婦孺都死在他的法陣之下,還有上百隻皇鷲也被法陣奪走了靈魂,喪心病狂啊!”赫連家長老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其身後陸續抵達的其他族人也痛苦叫罵,所有憤怒都指向了巫神宮。
“死的好!”其他世家了解了薩巫王的所作所為後,也都紛紛搖頭唾棄,花雷更是朝著薩巫王的屍首上狠狠吐口水,哪裡還有一絲對教會教宗的尊敬。
“冥神教義本就如此,願為冥神獻身才是真正的虔誠,能為冥神戰死才是靈魂的升華,如今神跡已顯,盛世將至,待眾神歸位,我們今日所有的付出必將收獲神恩的垂青!”姬裘站出來強行申述一波信仰。
但此刻在其他眾人的心中,巫神宮已經和魔神畢烏一樣,都成了荼毒生靈的劊子手,哪裡還有人會相信這樣的信仰。
“唐墨今天必須要留下,祭奠冥神,以慰藉巫主之死!”鮮於坍揮手令薩滿將奧國眾人圍住。
夏天見之毫無懼色,冷冷說道:“就憑這些人也想阻止我?”
的確,巫神宮僅憑鮮於坍和姬裘兩使連夏天一人都攔不住,更何況還有北堂雲、唐星、沐駱伽等高手。
姬裘又催促真田司出手,卻被查罕攔下回絕。
“我再說一邊,唐墨不是殺死薩巫王的凶手,所以查倫國不會通緝唐墨。至於巫神宮想如何行動,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也絕不乾預。”
在另一邊,赫連乾和花雷也看向喆羅,後者不動聲色便說明了一切態度。
局勢頓時尷尬到了極點,巫神宮的威望也在這一刻跌倒了冰點。
“你們可都是冥神的子民,今天如此背叛,難道不怕冥神降臨神罰嗎?”鮮於坍終於看明白了形勢,知道今晚絕無可能搶到唐墨,憤怒到失去理智般大喊大叫。
“你說我們是冥神的子民,但屠殺赫連家族人的是冥神敕封的魔神,獻祭赫連家族人的是冥神教會的宗主,他們聯手在一夜之間將赫連家族屠殺殆儘,這就是冥神對待子民的態度嗎?難道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神罰嗎?”查罕顯然也動了怒氣,眼眶中開始閃爍淚花,對巫神宮的容忍也在一點一點耗儘。
“今天唐墨弑殺魔神於查倫人民有恩,傳令下去,所有人都不得阻止奧國人離開大風原!”查罕對真田司吩咐,下了死令。
實力差距在這裡擺著,巫神宮現在的力量為難不了任何一方勢力,姬裘拽了拽鮮於坍,後者隻能讓步,畢竟薩巫王和和碩千惠的屍首還在等著他們去收斂。
這一場戰鬥中,所有勢力都有損傷,雖然魔神伏誅,卻沒有任何人能夠高興起來。
唐墨一方很快尋回了周紅、周紫的屍體,他們尚且不知雙姝靈體已經與唐墨七魄覺醒融合,隻以為她們為救唐墨而神形俱滅,所有人都悲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