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倫舊國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流淌在它的子孫體內的血液不會變!源自草原的遼闊和天空的蒼茫,塔倫人的英勇無畏不會變。蒼狼的騎兵們,你們的怒吼將震撼長空,戰馬的鐵騎將撼動大地,所有的敵人都將畏懼,都將臣服於你們的劍下,你們隻需要向前,用你們的全部力量、速度和勇氣一直向前!”
汗真·喆羅縱馬在軍前動員,他的戰馬裝飾著蒼狼的長灰鬢,背後旗兵高舉著蒼狼軍團的狼頭戰旗。
“所有人,追隨著我的劍,追隨者蒼狼的旗幟,衝鋒!”
隨他拔劍高喊,三萬將士齊聲發起了震天的怒吼,刀劍亮刃指向蒼天,明晃晃的利刃之光如海洋般此起彼伏,戰馬喘著粗氣發出了嘶吼,灰色的鐵甲如山嶽般沉重而堅毅,並朝著前方開始緩緩移動。
喆羅依舊衝在最前麵,而在他之後的三萬強兵漸漸加速,將彌漫的塵土壓在馬下,將喧囂的風暴留在身後,隨著著草原的蒼狼之主衝鋒,勢不可擋!
在他們的對麵,是同樣完成了集結的魔人軍,黑壓壓的一片持盾步兵,同樣排列著整齊的陣型,拒盾以隊!
魔人東線的統帥,十二魔王之一,全身銀色亮甲的高大將軍,手持巨劍巨盾,如雕像般佇立,胸前的銀盾標誌,既是所轄軍團的軍徽,也是魔王本人的烙印。
這是一場騎兵與步兵的決戰。
騎兵雖然克製步兵,但兩邊懸殊的戰力對比讓這場戰鬥充滿了懸念。
蒼狼騎兵隻有三萬,魔人盾兵卻有八萬,兵力懸殊。
人類騎兵固然裝備精良,但魔人卻有著遠超人類的身體天賦,它們的盾戰能力完全不輸人類戰馬加成。
這場戰鬥的結局究竟如何,無人能預測。
這場戰鬥的戰場就在比摩丘台山西麓,蒼狼軍團從高高的台地上衝鋒,占據了地利優勢。
在其他戰場表現優異的魔人軍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登陸,又為什麼會主動接戰,這個問題在戰前曾讓一直觀望戰況局勢的巫神宮、彩蝶館困惑不解。
魔王銀盾的大軍落地時間,要遠遠晚於魔王鐵匠、雷師和青弓的軍隊,從收到的情報和戰報來看,其他三個方向的魔人軍落地登陸點選擇的都異常刁鑽準確。
在北方,魔人軍搶攻摧毀了人類重要的火器工坊花氏火器局;
在西線,魔人軍撕裂了雷刃軍團的戰線卡住了雙埠集咽喉要道;
在南方,魔人軍背打依雲河防線控製了廣袤的軒轅馬場。
所有情報都說明,魔人軍的入侵不但目標明確,而且戰略計劃極其精準,即便是最熟悉塔倫地理和軍事的指揮家也未必能同時落下如此精準且恢宏的用兵。
“魔人軍的目標毫無疑問便是英魂草原,但是為什麼在東線的魔人軍要選擇與蒼狼軍團決戰?”
鮮於坍焦急的怒吼道,巫神宮派出的探子不停地返回,比摩丘台山方向的情報一封接一封,越來越急。
姬裘站在鮮於坍的旁邊,習慣了沉默的她,此刻依然不語,周圍是巫神宮的全部精英,所有人都處於戰備狀態,隨時準備與敵人決一死戰。
沒錯,他們現在的位置便是這場戰爭的核心,英魂草原的冥神祭台。
薩巫王死後,巫神宮的老薩滿們無人願意繼任,於是便公推左冥使鮮於坍代理教宗宗主職責,而鮮於坍也不推讓,在他的意誌之下,巫神宮與塔倫舊國各方勢力的關係都降到了最冰點。
然而最危險的關係,卻是鮮於坍對冥神降臨一事的態度,巫神宮成為了唯一一家支持眾神回歸的教宗,這也便是為什麼鮮於坍選擇將所有力量都拉到英魂草原上,誓死守衛冥神柱的原因。
姬裘的意見與鮮於坍向左,也是她在暗中積極與光明教會聯係,並提供了大量情報和數據給禁術塔的王娜拉,然而再巫神宮內部,她也無意反對鮮於坍,畢竟岌岌可危的巫神宮再也禁不起任何分崩離析。
現在她見到鮮於坍逐漸失去冷靜,追隨的薩滿們也開始惶恐不安,猶豫了許久才走上前去安撫勸解。
“或許是因為比摩丘台山的緣故吧,那裡畢竟是舊國皇室和巫神宮的駐地,魔人軍隊可能認為那裡的戰略價值更高!”姬裘緩緩說道。
鮮於坍顯然對自己老搭檔建議感到突然,平素這樣的場麵並不多,所以他很尊重對方的任何提議,這次也不例外,他因此而冷靜下來,目光在冥神祭台和東方戰線間搖擺不定。
姬裘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勸說道:“雖然英魂草原和祭台都很重要,但對於抵抗魔人軍的入侵來說,戰略價值幾乎為零,我覺得不如先全力向東幫助喆羅贏下戰鬥,回頭再商量一起奪回這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