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被女人這一哭二鬨折騰的服服帖帖,又是好一頓解釋加道歉,白蓉的情緒才稍稍緩和,接著便使出熟悉的殺手鐧來,逼著唐墨承諾:保證永遠不得懷疑夫人,永遠不得欺負夫人,永遠要保護夫人,永遠要......!
唐墨一一照辦,心中苦笑道:成本太高,實在是懷疑不起啊!
好不容易哄得梨花停雨,唐墨又好奇,小心問道:“如今咱們是與江北郡的所有世家都合作了嗎?”
“倒不如說是他們都心甘情願的響應墨穀城的領導。”白蓉微笑道。
唐墨覺得不可思議,反複確認道:“領導?”
白蓉點了點頭,想了片刻後笑道:“雖然你自己沒有意識到,但實際他們都已經視你為江北之王,我倒覺得,無冕之王這個說法可能會更加合適。”
“無冕之王......”唐墨小聲嘀咕著,陷入沉默。
而白蓉卻繼續說道:“倒也不是全部世家,對個彆冥頑不靈的家夥,我也不會手軟。上次領兵襲擊我們的南具家,就是例子,墨穀城對其所有經濟活動進行堅決封鎖打壓,現在具家的領地已經被其他世家瓜分,從榜上成名世家淪為普通家族,我就是要殺雞給猴看,讓其他世家知道對墨穀城圖謀不軌的下場和代價!”
此刻白蓉冷酷的臉色讓唐墨心中一驚,沒料到自己夫人竟是如此行事果敢大開大合的人物。
“那唐笑也是被你說服的?”唐墨追問道。
白蓉臉上再次浮現出微笑,回答道:“他可比你狡猾的多,唐家堡正依仗墨穀城的重鐵礦場推進冶煉行業複興,眼下又是戰爭態勢,唐笑這個時候才不會去爭那些虛名,絕對會滿臉堆笑的把你推上前台。”
唐墨用力揉搓太陽穴,努力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但看到白蓉好整以暇的眼神,立刻便放棄了。
“全靠你了,有你在我身邊,我太省心,太幸福了!”唐墨由衷感歎道。
白蓉撅起嘴,鑽進唐墨懷裡,嬌嗔道:“現在才知道嗎?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啊!”
唐墨不敢回答,怕答錯挨打,隻能嗬嗬嗬的傻笑。
“咳咳!”旁邊的車廂突然傳出了做作的咳嗽聲,驚得兩人急忙分開。
唐墨立刻聽出這是羲之先生的聲音,沒想到兩人的悄悄話竟然全是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說的。
白蓉立刻羞紅了臉,裹緊了裘衣急忙跑開,唐墨也隻能硬著頭皮掀開車簾子上車,卻看到羲之先生正在車裡奮筆疾畫。
“來看看,這一會兒功夫,我已經畫了兩幅特寫素描。”羲之先生表情淡然,絲毫沒有撞破人家悄悄話的愧疚感。
唐墨接過畫,仔細端詳。
頭一幅是剛才午休的場景,自己占據著畫麵咖位,其他世家長老將自己圍在中間,臉上俱是‘真誠’笑容,眾星拱月般的氣氛。
第二幅便是剛才自己與白蓉的悄悄話,隻不過畫麵大部分被馬車占據,兩人的身體隻縮在左側一角,但兩人緊緊相擁,交耳低語,表情親昵,四手糾纏,愛意儘顯。
“畫得真好!”唐墨讚歎道。
“但是,先生為什麼要專門畫我呢?”唐墨疑惑問道:“從昨天開始,這已經是第三幅了吧。”
羲之先生將畫收好,捋著胡子,徐徐解釋道:“我想要好好寫一個人,就必須充分觀察他的點點滴滴每一麵,素描是記錄那些觸動我靈感的最好手段。你莫管我做什麼,你做好你自己便是了!”
唐墨苦笑,白蓉也好,羲之先生也罷,自己身邊都是些有大智慧的大人物,反倒是把自己捧得那麼高,高得自己完全不知所措。
馬車開始重新顛簸前行,羲之先生慢慢閉上眼睛,似乎要開始構思下一幅素描,而嘴中卻在不停重複低語。
“無冕之王,無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