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清眸色變冷,轉頭看向眾人,“你們既然覺得她們可憐,何不拿出身上的積蓄,幫他們一把?”
眾人一時啞然,很快又開始反駁。
“我們跟你們定安侯府無親無故,憑什麼出錢?”
“就是,他們一個是你母親,一個是你妹妹,你已經有那麼多嫁妝了,分一點能怎麼了?”
“做人彆太計較,貪得無厭沒有好下場。”
凜刀聽得直皺眉,“這些人愚昧無知,琬清姑娘不必理會,不想給咱們就走。”
“他們才不傻呢,”宋琬清笑了笑,“一分錢沒出,還能借機當個好人,何樂不為?”
“……”凜刀愣了愣。
眼前的小丫頭不是隻有十五六歲嗎?
為什麼這犀利程度跟他家主子有一拚了。
“怎麼辦呀小姐?”沉魚急的快哭了。
宋琬清靈機一動,衝眾人道,“其實,我給過妹妹嫁妝,上好的金簪子、玉鐲子,但是人家不稀罕,都扔了。”
她一臉委屈,“他們非要搶我娘的東西,不是因為窮,而是因為壞。”
金簪子和玉鐲子都不要?
圍觀的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此時跪在地上的人,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花轎裡是楚王的愛妾,甚至尊貴的靜妃娘娘都來送嫁。
這樣的人,可憐?
那他們呢?
簡直可悲、可笑!
風向再次改變,剛剛還滿臉同情的人,此時又掉轉矛頭,對陳青蓮母女指指點點。
“太過分了,欺負人家嫡小姐生母沒了,不做人呀!”
“嫡小姐也是可憐,自己媽媽不在了,繼母和庶女不知道怎麼欺負她呢?”
“有什麼臉要人家生母的遺物,趕緊起來吧!”
人言可畏,此時光是吐沫星子都能淹沒陳青蓮了。
她踉踉蹌蹌的起身,“你不願意……就算了。”
她不想在此地多留,讓送親隊伍立刻上路,自己則轉身上了轎子。
轎中,靜妃娘娘已經等在那,臉色森寒,看起來十分不滿。
“沈月死後,你真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她冷冷剜了陳青蓮一眼。
陳青蓮低著頭,伏小做低。
“青蓮,你這些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連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都擺不平了嗎?”
“娘娘息怒,”陳青蓮坐在那,心有餘悸,“是青蓮小看了那丫頭。”
她真的想不到,一場火災,能讓宋琬清脫胎換骨,竟連她也應付不了。
“你打算怎麼辦?”靜妃沉聲問道,“這把匕首,你要怎麼處理?”
確實,剛剛的宋琬清就是一把出鞘的刀,讓人害怕。
陳青蓮明白靜妃的意思,“娘娘放心,我會儘快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