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琬清一大早就去了自己置辦的院子。
“小姐,”章俊義恭敬道,“昨日您救回來的那個男子醒了。”
宋琬清點了點頭,“可說了什麼?”
“沒有,傷的太重了,有意識,說不太清楚話。”章俊義壓低聲音道,“不過,昨日我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他遞了一個腰牌過去,“既然憑腰牌進出,說明不是主子,估計是哪個府上的下人。”
宋琬清接過腰牌,反複看了看,神色越發凝重,她認出那是進出皇宮的腰牌,難道是宮裡的侍衛?
“我今日再為他把一次脈,之後你仔細照看,人好了之後,就讓他走吧。”她又提醒了一句,“記住,不可透露我們的身份。”
她救人雖是好事兒,可不想因此跟宮中扯上任何關係,而且這人被追殺了,顯然情況很複雜。
“是,小姐!”章俊義垂首應道。
宋琬清抬腳進了寢屋,果然見那年輕男子已經醒了。
昨日將人救回來的時候,宋琬清急著救人,此時才第一次打量眼前的人。
他看起來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濃黑的劍眉,眸子清澈、明亮,挺直的鼻梁下,唇色竟然比一般女子還要紅。
他看見有人進來,瞬間掙紮著要起來。
“彆動!”宋琬清幾步上前,“你身上的傷口還未愈合,不可亂動。”
男子仰著頭,眼睛亮亮的看著宋琬清,“昨日,是姑娘救了我嗎?”
他一開口說話,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依舊聽起來很清澈,像泉水碰擊到石頭上一樣悅耳,而且,他牙齒很白,笑起來十分明媚。
宋琬清微微驚訝,這人剛才鬼門關走一趟,竟然能笑的這麼開心?還真是沒心沒肺。
“我把你把脈。”宋琬清將手指輕輕搭在男人的腕間。
男人看著她,嘴巴不停,“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肯定已經死了……”
他嘿嘿笑了一聲,“其實昨天昏迷之前,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姑娘,你的醫術真厲害。”
宋琬清一臉無奈,收回了自己的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再靜養幾日便可下床走動了。”
“謝謝姑娘,”男子用力仰著腦袋看她,“姑娘叫什麼名字?待我病好了,回宮……回家去,一定拿了重禮感謝你。”
“公子客氣了,我本是醫者,救人隻是舉手之勞。”宋琬清沒有報上名字,反而試探道,“不知道公子叫什麼?”
“我叫蕭昀……子,”男子低下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小允子!”
小允子?
宋琬清瞬間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人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她也沒有多問,“那允公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喂,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男子的聲音在身後焦急的響起。
宋琬清來到外麵,又跟章俊義交代了一番,“不要暴露身份,好好伺候他養傷,等他走了,去戰王府給我送個信兒。”
“是,小姐。”
“對了,腰牌扔了吧,就當是他弄丟了,不用還給他了。”
“是。”
上了馬車,沉魚才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姐,你為什麼讓章叔扔了那公子的腰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