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和宋紅顏抬頭望去,正見一個山羊胡子老頭走出來。
他滿臉胡須,神情憔悴,身上散發著窮途末路的悲涼,唯有眼睛還閃爍光芒。
“這就是公孫淵先生了。”
宋紅顏向葉飛介紹,隨後又對公孫淵笑道:“公孫先生,這是我弟弟,葉飛。”
公孫淵眼皮子都不抬:“這間醫館,一個億。”
葉飛眼睛眯起:一個億?
宋紅顏俏臉多了一抹冷冽:“公孫先生,你昨天不是說四千萬嗎?
怎麼現在又要一個億了?”
“你這醫館,市值也就五千萬,還要熬三五個月出手,但急用錢,四千萬已經不錯了。”
“你這樣坐地起價,會不會不厚道了一點?”
她很不喜歡貪婪的人。
“四千萬是昨天的價,一個億是今天的價,醫館是我的,我想賣多少錢就多少錢,你管不著。”
公孫淵依然冷冰冰的樣子:“不想掏錢也行,有本事把我孫女治好,我免費把醫館送給你們。”
他一邊懟宋紅顏,一邊給紅衣大媽把脈。
紅衣大媽時不時咳嗽,還張大嘴巴呼吸,神情很是難受。
宋紅顏聲音一冷:“連醫院都說沒法治療,你要飛弟治好你孫女,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患者也驚訝看著公孫淵,感覺他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彆廢話,要麼掏錢,要麼治人。”
公孫淵很不耐煩:“要不就滾蛋。”
宋紅顏快被氣死:“你——”“顏姐,彆生氣。”
葉飛一笑:“公孫先生是看我年輕,對我醫術沒信心,盤下這地方做醫館,搞不好會害死不少人。”
“所以他用一個億來嚇走我。”
“如果我沒有一個億,但我能治好他的孫女,也說明我醫術不錯,醫館給我也不擔心害死人。”
“公孫先生看起來獅子開大口,其實存有一顆懸壺濟世的仁心。”
宋紅顏聞言一愣,隨後若有所思。
十幾個患者也恍然大悟點頭。
“小子,窺探人心有兩下子,可惜嘴上無敵,手裡沒真功夫,一點意義都沒有。”
公孫淵對葉飛哼出一聲:“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彆妨礙我給患者看病。
“他把手指從紅衣大媽脈搏離開,隨後拿起筆給病人開藥。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葉飛突然冒出一句:“病人脈象滑而緩,口乾舌燥,發熱目痛,鼻乾頰赤,還伴有嘔吐感。”
“你診斷她是傷寒之症。”
公孫淵動作瞬間停止,難於置信看著葉飛,這小子連病人都沒看過,竟然能說的如此準確?
他一撫山羊胡:“有點能耐啊,怪不得敢開醫館,可惜還不夠……”宋紅顏眼睛亮起,公孫淵這話,說明葉飛猜測對了。
“我還知道你給她開的是白虎湯。”
“石膏三十克、知母三十克、甘草二十克、粳米五十克,以水一升煮熟,去滓。”
葉飛從容不迫說道:“一天三劑,服用七天,對不對?”
這幾句一出口,公孫淵的笑容瞬間僵滯,葉飛所說,無論是藥還是量,都跟他要開的方子分毫不差。
十幾名患者看公孫淵的神色,心中便明白葉飛推測不錯,心中對葉飛的身份好奇了起來。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年輕人,醫術竟然如此高明?
公孫淵點點頭:“我走眼了。”
隨後他把藥方交給紅衣大媽,又給另外一個灰衣老人把脈。
老人八十多歲的樣子,白發淩亂,五官枯瘦,眼睛深陷,身上冒汗,左手死死捂著腹部。
三分鐘後,公孫淵抬起頭,望向葉飛開口:“來,看看賈大爺什麼病?”
他還一口氣寫出了方子。
葉飛淡淡一笑,伸手一握老人手腕,十秒不到就分開。
“腹脹滿,煩擾不得臥,舌本強,體重麵黃,頭痛,右脅滿痛偏脹,口唇乾裂,寒熱如瘧。”
“他是脾臟濕熱。”
“你所開的藥不過是清脾湯。”
“上麵有茯苓、橘皮、草果、桂心、白芷、甘草、半夏……”葉飛一口氣說出了公孫淵的診斷,甚至把他的藥方用量都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