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還小,不懂得你這深沉的父愛,咱們給她一點時間,等她成為母親就會懂。小時候我也覺得父王大哥母妃他們管得太多,讓我沒有自由的感覺,就想走出安王府。現在的糖糖就是當年的我。”端木卿黛知道這個歲數的女子最渴望的就是自由,奔赴愛情與婚姻。
韓琛是個好孩子,奔赴過去也不會受傷。他們做家長,能做的就是支持,支持,再支持。
宗九墨拍拍她的手,“是我表現得太急躁,太嚴厲。每次隻要想到女兒要離開,我這心理就難受,煩悶,想發火。”
他也不想這樣,他可以麵對千軍萬馬殺伐果斷,絕對不會拖泥帶水,可是麵對妻女的事情,就束手無策,經常還做出錯誤的決定。
因為深愛,才會在乎,因為在乎,才會失控。如果這是一種病,那麼唯獨靠媳婦來治療。
“懂,我都懂。咱們慢慢地接受孩子長大的事實,小鳥長大,都會飛出去,我們搭建的窩再溫暖,你哪怕想替她做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快樂。她隻有自己飛,才能呼吸到自由的風。你張開雙手,讓她飛,你不用縮回手,隻要她累了,隨時都能夠回到我們的懷抱。”端木卿黛湊在他耳邊輕語。
他想推開她絕對不可能,想不見就不見嗎?這是她男人,她想什麼時候見,就得什麼時候見!
此刻的他脆弱,倔強不讓她發現,想一個人獨吞這份痛苦,彆想了。
有她在,就不可能!
“嗯!”宗九墨點點頭,他學會放手,學會將韓琛當成木頭人。
韓琛:隻要嶽父大人您願意,我就死當石頭人都沒有問題。
哄好了夫君,端木卿黛與宗九墨一起作畫,整個書房的氣氛就開始上升。
糖糖郡主則是坐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她是不是太過分?讓父王覺得難過,傷心?
她知道身邊所有人都在關心,寵愛她。可有時候這種寵愛就是牢籠,好得讓人窒息。
她就想跳出去,外麵不止有美景,還有苦難,可那又如何?她的雙腳得一步步地走過人生的每一步,她的人生,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長期的牢籠,讓她就喜歡做離經叛道之事,就如同在羊肉館發生的事情。
她覺得心中有一股叫囂的聲音需要發泄,隻要發現出來,她就覺得開心,爽快!
可沒想到,連累爹娘被罵,連累韓琛被打,似乎她又傷害了彆人。
道理什麼都懂,可心中有個小惡魔,這個惡魔不斷地蠱惑她去做那些沒做過的事情。
“郡主,我三天後得回去,準備好一切,帶著父王來。他年紀大了,我們會在路上多花點時間。你在京城等我回來,如果想我就攢著,等我們成親。”韓琛摸著郡主的手,如今這人明明在眼前,為何會害怕消失?
出神的郡主讓他有點害怕,其實他一點都不怕攝政王推遲婚期,他怕的是郡主突然說,我不喜歡你,咱們取消婚約。
隻要沒成親,這一切都有點不真實。
糖糖點點頭,一句話都不想說,擺擺手就讓韓琛先離開,她要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
這對父女兩人鬨了點矛盾,可苦了端木卿黛與兩個兒子。晚膳時,夏荷過來說,郡主睡了。
宗九墨當時那臉就拉下來,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餐桌上,宗元朗與宗元燁大氣都不敢出。
是父王欺負姐姐,還是姐姐氣父王?
不管是哪種,他們兩個人似乎都管不到?也不敢管。
端木卿黛趕緊笑著說,“晚上一頓不吃沒啥,為了好身材,母妃也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