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先皺起眉頭,檢察院到家裡來調查很不和規矩,隱隱有些怒氣,淡淡的說:“他們來調查什麼?”
“2002年大選,現代財團賄-選的事情。”樸弘基無奈的說道。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
2002年,現代財團還處在被三分天下的狀態中,會長沉陷各種泥潭。賄-選那種事沒精力去做。
而且,那時候公認的現代財團實際上是鄭夢久控製的現代起亞汽車集團。
“無稽之談。”鄭夢先眼神微微一斂,冷哼一聲。以他的休養,發一聲冷哼,實在是惱怒至極的表現。
這時,敲門聲響起,幾名穿著西服的韓國檢察官走進來,胸口掛著銘牌,三男一女。
為首的是一名方臉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一抹冷笑:“鄭會長,我們是大檢察廳的檢察官,有一樁賄-選案件需要你協助調查……”
他心中對敢於挑戰整個韓國政治體係的鄭夢先殊無好感。在韓國的檢察官體係中,稍微有點正氣的人都對財閥中人沒有好感。
韓國的財閥們踐踏法律,在國民經濟、生活中扮演中不光彩的角色。
鄭夢先很強勢的擺擺手,倚在沙發上,“你不用說了,把檢察院的文書拿過來。”
方臉男子身旁的同事從攜帶的皮包中手中拿出一紙文件,遞給鄭夢先。
鄭夢先看都沒看他一眼,端坐著不同。
碰了一個軟釘子,略顯年輕的檢察官臉色有些尷尬。眼神犀利的盯著鄭夢先。韓國第二大財閥的會長,他能來辦這個案子。十分興奮。
一旁的樸弘基拿過文件,大致的看了看。才遞給鄭夢先。
方臉的檢察官十分不滿的哼了一聲,對鄭夢先的做派尤其的不屑。到現在還拿腔作勢有什麼用?
鄭夢先拿起筆簽了字,起身緩緩的整理了下衣服,到現在,他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這是韓國政治精英們的“報複”。對和華銀行不顧警告實際並購韓國第一銀行的回擊。
鄭夢先聲音低沉,從容的對丁靈、董冰道:“丁行長,董小姐,你們吃過晚飯再回酒店。我讓真因準備了晚餐。”
看著鎮定、輕鬆的鄭夢先,丁靈擔憂的點頭。說:“好。”聲音有些難言的乾澀。這種在家裡被粗暴的帶走的事情對她而言很有衝擊。
進入商界,她還隻是習慣在辦公室、合同、酒會、工程中明爭暗鬥等等手段。哪裡直麵過這樣的暴力手段。
董冰表現的稍好一些。她本就出身於歐洲的董家,勾心鬥角的事情沒少見。再加上她在父親董坤城身邊耳濡目染的見到過一些這樣“殘酷”的較量。
董冰微微笑了笑,聲音平穩的說:“鄭叔叔,小心。”
鄭夢先平靜的對兩個女孩點頭致意,跟著韓國大檢察廳的檢察官一起走出他小會客廳。樸弘基立即跟上去。即便會長是去坐監獄,他也會追隨。
丁靈輕輕的掩住嘴,目送一行人離開,緩緩的道:“冰姐。我們要立即營救鄭會長。”
鄭夢先被帶走的消息在幾分鐘內就傳遍了整個三成洞181號彆墅。因而,鄭夢先一行剛到彆墅的門口,正要坐上車時,鄭夢先的婦人玄真因和同住在這裡的小女兒鄭珠賢腳步踉蹌匆忙的跑過來。
鄭珠賢大哭著上前抱住鄭夢先。“爸爸…”
“夢先。”玄真因想起了幾年前鄭夢先經常經曆的遭遇。那時,丈夫也是官司纏身。韓國大檢察廳指控他行-賄金大中。
鄭夢先輕輕的拍了拍女兒的背,“珠賢。不哭。”又語氣堅定的對妻子道:“沒事。”
玄真因含淚的點點頭。
方臉檢察官嗤笑一笑,拉開車門。輕輕的推了鄭夢先一把,就像對待階下囚一般。“鄭會長,請吧。我們趕時間。”
樸弘基哪裡能忍受他敬愛的會長收到這樣的待遇,立即和幾名檢察官爭執起來。鄭夢先的保鏢們都圍了過來,雖然沒有動手,但是氣勢逼人。
法律,攔不住不怕死的人。隻是,他們要聽從會長的吩咐。否則,怎麼可能讓會長在他們的眼前給檢察院的人帶走呢。
十幾分鐘後,一輛白色的現代和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一前一後的離開三成洞181號彆墅。前麵是鄭夢先和檢察官。後麵是樸弘基和鄭夢先的保鏢。
玄真因和鄭珠賢流淚目送丈夫、父親被帶走。對她們的家庭來說,這一刻,天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