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格格巨大、透明、一塵不染的玻璃窗外,午後的陽光靜謐的落在翠綠的花壇、馬路上。偶爾有一輛汽車路過。環境寧靜、優越。
寬敞、閒適的客廳中,精美的墨色木茶幾在中午明亮的陽光中泛著幽光。安允石父子和具廣末隨意的閒聊著,等待鄭夢先和丁靈私下溝通過之後進來。
頭發花白的安允石幾次欲言又止。安氏集團與陸景達成協議後又和花旗銀行合作。這事他做得不地道。
想了想,安允石輕歎了口氣,說:“廣末,不是我要違背和陸先生的協議,實在是花旗銀行的人找上門來,安家沒法拒絕。安家的情況…”
具廣末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笑著道:“允石,你的難處我理解。但是,我理解沒有用,關鍵是要鄭會長理解,要陸先生理解。”
現在的形勢很明顯,李明博等人必須要做出一定的讓步。否則,裴容和的死就會牽扯上他們。韓國的政黨之間可不和睦。
現代財團、和華銀行占據了優勢。
“唉…,是啊…”安允石無奈的搖搖頭。
這時,鄭夢先和丁靈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後,就見兩人轉過客廳門口裝飾用的木黃色壁櫥進來。
安鐘赫心中凜然,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準備談判,或者說接受裁決。他心中充滿了鬱悶的情緒。
本以為安氏集團能在這次並購韓國第一銀行中撈到足夠的好處,卻沒想到進來的大鱷太多,安氏集團左右逢源的策略沒有意義。
鄭夢先對和他打招呼的具廣末、安允石、安鐘赫點點頭,平靜的坐到主位的沙發上。拿起茶杯喝著茶,沉默了一會,說:“今天請大家來,是商量下怎麼推動和華(韓國)銀行並購韓國第一銀行的事務。”
安允石、具廣末都微微一笑,看向鄭夢先。
丁靈輕撫她鬢角的短發,突然道:“鄭會長,安氏集團和花旗銀行關係密切。在和華(韓國)銀行的份額必須要降低。不能再按照和陸景的協議執行。”
和華內部已經互通過信息。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證據,隻需要看法。花旗銀行在香港與和華銀行談判時透露了一些信息,足以讓和華銀行斷定安氏集團背約。
安允石老臉有點掛不住。給一個可以做他孫女的女孩這樣當麵指責是很難堪的。隻是,他違背與陸景的協議在先,無法反駁。
安鐘赫語氣擔憂的道:“丁行長的意見是?”
丁靈睜大她美麗的杏眼,清秀無端,認真的道:“我認為安氏集團在和華(韓國)銀行擁有10%的股份比較合適。”
安鐘赫愕然的看著丁靈。“…”。這壓價壓得太很了。
鄭夢先擺擺手,讓安氏父子安心,“丁行長,我們還要依賴安氏集團遊說韓國政府儘快同意和華銀行的並購。安先生的意見呢?”
安允石苦笑一聲,說:“安氏集團會全力以赴。隻是,10%的股權實在太少。畢竟,安氏集團現在在韓國的財閥中也要排到第四名。”
他即便是知道鄭夢先和丁靈兩人在唱雙簧,現在還是得配合,除非他不想在未來韓國的權力架構中分一杯羹。
目前的情況來看,和華-現代的組合比花旗銀行更有優勢。花旗銀行到底隻是一個公司。追求的隻是利潤。而鄭夢先是土生土長的韓國人,他的夢想、野心、決心、資源無疑是巨大的、強烈的。更有優勢。安氏集團選擇與和華銀行合作。
鄭夢先一錘定音,說:“那就20%吧。安先生,我希望在三天內看到結果。”
安允石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籌碼,“可以。”
具廣末有些明白了:鄭夢先的想法還是趁著現在的優勢局麵,快速的把並購敲定下來。
…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從鄭氏彆墅出來,穿過江南區,沐浴在午後的眼光中。
安鐘赫在車內悠的歎了口氣,“爸。你說鄭會長留具叔叔談什麼?”
安允石閉著眼睛,好一會,輕聲道:“等會打電話直接問一聲吧。”
安鐘赫輕吐了口氣,看向車窗外。
鄭夢先撇開安氏集團單獨與具廣末接觸讓他心裡升起危機感。韓國第四大財閥lg財團的具氏。與三星李氏、現代鄭氏、安氏都有聯姻。真要論起在韓國頂層圈子中的人脈來,並不一定會輸給安氏。
想到這裡,安鐘赫心裡有些煩躁。
…
鄭夢先留下丁靈、具廣末在家中閒談,並沒有談lg財團在和華(韓國)銀行可以擁有多少股份的問題。
而是在助理樸弘基、夫人玄真因的陪同下,共同在酒窖中分享一瓶冰鎮的紅葡萄酒,鑒賞他收藏的幾幅名家字畫。
談了四十幾分鐘。具廣末笑著告辭,在回到辦公室中接到了安允石的電話,司機開著黑色的奧迪緩緩的錯過立交橋的車流走向分線,電話裡傳來安允石的聲音,“廣末,你和鄭會長談得怎麼樣?”
具廣末揉揉眉心,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但是他可以拒絕鄭夢先的邀請嗎?答案是不能。道:“允石,我們還沒有談這方麵的問題。”
安允石沉默了幾秒,笑嗬嗬的道:“應該談談。”
“等下一次吧。”掛了電話,具廣末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