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場的角度而言,上市公司增發新股是會拉低股價。
而具體到沃倫金融公司的攻防戰中,早有媒體報道是和華財團在“惡意收購”,毒丸計劃被曝光後,沃倫公司的股價僅僅隻是稍微下挫了0.5英鎊。
泰晤士報的分析認為:市場上的遊資情緒淡定,獲利了結立場的人較少,認為後市沃倫金融公司的股價還會大漲。
陳旭江在晚上回到倫敦麗都酒店的房間中時給妻子的郵件中充滿了沮喪。
“…在聽到這個消息那一瞬間我幾乎都要倒下。丹妮,我想到一句古語: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陸景的神話、傳奇可能就要終結在倫敦。和華現在就像是一頭被束縛的巨龍,越掙紮,鏈鎖就困的越緊,勒得人心裡發痛、發寒、難過。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是等待,陪著陸景來等待被對手宣判失敗的一刻。在這一刻我心中充滿了彷徨和憂傷。我甚至想要指責陸景收購沃倫財團的行為。隻是,我不能這麼做。丹妮,祝我好運…”
馬文-克朗在第二天從大西洋彼岸的紐約飛到了倫敦見陸景。
毒丸計劃突兀的出現而丹尼爾-沃倫沒有任何示警,這說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丹尼爾-沃倫背叛了。馬文-克朗再呆著紐約秘密的吸納沃倫金融公司的股份已經沒有必要,他來見陸景問問接下來的決定。
馬文-克朗風塵仆仆的抵達楓林11街區12號彆墅已經是下午。陸景沒有和馬文-克朗坐下來喝一杯下午茶,而是拉著他在網球場上打了一個小時的網球。
“很久以前,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當壓力太大時需要適當的運動。這可以保持好心情。”
乾淨整潔的網球場邊,陸景拿著條毛巾擦著汗,坐在休息的木質長椅上,說道。
馬文-克朗無奈了一聲,氣喘籲籲的從漂亮的侍女手中接過一杯水灌進肚子裡。
他的體力比不上陸景,打完一個小時的網球快要累壞。而且他也沒有覺得心情有所恢複。還是令人絕望的、灰暗的。克朗家族崛起的希望寄托在陸景身上。如果陸景這次失敗,天知道克朗家族要多久才能恢複?
陸景喝著水。看向遠方草坪和蔚藍色的露天泳池,道:“馬文,現在吸納籌碼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你可以將手裡的股票賣了。”
“?”馬文-克朗愣了下。
“現在賣出去,你還有盈餘。當然。我是建議你將資金繼續投入做空,這樣收獲會更多。”
馬文-克朗苦笑著沉吟了一會,“陸先生,現在這個情況,我實在沒有信心賣空。”
陸景笑了笑。聲音有些低沉,“我隻是建議。”
馬文-克朗有些撓頭。這可讓他感覺到兩難。
…
…
從網球場回來,陸景洗過澡換了衣服,和馬文-克朗一起到書房中問問賣空的最新的情況。
布置成辦公室模樣的書房中,眾人正在忙碌著,氣氛沉默而壓抑。正在負責值班的是小季。
“陸哥,沃倫金融公司董事會辦公室向我們發來邀請:大衛-沃倫病情惡化下午進入醫院。沃倫金融公司將於下周二下午3點在倫敦洲際酒店的10樓會議廳中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選舉新的董事會,並由新董事會選舉董事會主席。”
“哦?”陸景接過小季遞來的傳真,看了看就遞給馬文-克朗。思索著。
馬文-克朗看完傳真,詫異的問道:“大衛-沃倫竟然在這個時候病情惡化?”
小季介紹道:“克朗先生,大衛-沃倫身患癌症,醫生早在2005年就言明他最多隻有5年的壽命。這個時候突然惡化住院是正常的。”
陸景道:“馬文,我們手上一共有多少籌碼?”
“幾個賬戶加起來有12.3%。吸籌的時間不夠。陸先生,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賣股票,儘力的去爭取一個沃倫財團執行董事的席位。”
陸景擺擺手,斷然的道:“不用。”在英國,不能指望有小股東支持和華。
…
…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在討論臨時股東大會的問題。至於。大衛-沃倫的病情,死活沒有人關注。
大衛-沃倫即便是棋局上的一方。但目前的情況下,他一方的力量的選擇無法改變和華艱難的處境。和華的眾人也不會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人身患絕症而悲傷。
大家,現在自身難保。
墨靜雯剛剛睡覺起來。看起來還有些憔悴,問道:“陸景,你打算去參加這個臨時股東大會嗎?我看,還是不去吧!”
去了,陸景會麵臨各方的嘲笑。
雖說和華財團在收購沃倫金融公司,但其股份都是在克朗金融集團的賬戶上。臨時股東大會的邀請函直接發到陸景的彆墅這裡,背後必定是有人指使。
餘樂也勸道:“陸景,你還是彆去吧。”陸景是和華財團的象征,如果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狠狠的諷刺,和華臉麵就是被剝了一層下來。
高婉薇擔憂的道:“景哥,不能去。這是個鴻門宴。”和華還有一張底牌在希臘,但具體是什麼,她不清楚,就陸景、莫心藍和唐悅知道。能否有效果暫且不說。是否真的呢?還是說,說陸景給大家的精神安慰。
陸景沉默不語。
陳旭江道:“陸景,這樣吧,我代表和華去。馬文跟我一起。”
馬文-克朗點頭,“嗯,我沒問題。”
陸景緩緩的喝著紅酒,沉聲道:“我親自去。”這是一個責任問題,他不會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