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山彆墅是江州市內有名的高級彆墅區。讀蕶蕶尐說網彆墅均是修建在半山腰,風景優美。陸景上一次來這裡還是今年年初省廳的胡隊抄查黃哲的彆墅時鬱揚帶他來的。
山間很寧靜。曾紅英開車載著陸景順著兩車道寬的柏油馬路蜿蜒而上。
泉山彆墅可以說的上是鬱揚的傷心地,不曉得鬱揚為什麼會約在這裡見麵。
下午的太陽映在大江之中,粼粼的波光在閃爍。鬱揚將陸景迎進彆墅裡。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陸景笑了笑,打量著著客廳裡奢華大氣的水晶吊燈。
“大商國際的事情有沒有通融的可能?”鬱揚的帥臉之上多一絲滄桑成熟的氣息,遞了一支煙給陸景。
其實以大商國際的實力,巨額罰款隻是將它的資金鏈搞崩潰,隻要有人肯注資,活過來不是問題。
但是,大商國際在白沙改造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極為不光彩,有些人不爽了,希望它破產清算。
這些人中也包括陸景。
而省裡麵正在較量,雖然張天遠咬牙抗著所有的事情,但是窺視十幾億項目的問題委實不是他能抗得起來的。江州市局還在深挖後麵的人物。
許動雲和馮第先作為大商國際的幕後者,這個時候也不敢為大商國際出頭找資金。
所以,要保大商國際隻能請陸景通融。
陸景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你先說說理由。”
“跟我來。”鬱揚打個手勢,讓陸景跟著他上二樓。
二樓一間寬敞的房間內,一個穿著厚厚駝色棉衣的女孩正在落地窗前曬太陽。厚厚的棉衣讓她顯得嬌柔可憐。
“鬱揚,是你來了嗎?我聽到兩種腳步聲,張叔是不是你回來了?”女孩說話聲音清脆如黃鸝,悅耳動聽。
“是我。”鬱揚微笑著道,“張天遠外出辦事還有幾天才能回來。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女孩失望的側著身,用手撫摸著玻璃落地窗,仿佛要讓陽光來溫暖她寒冷的內心。
陸景認出來這個女孩是陳晨。牽扯到方華天案子中唯一值得憐憫的人。
重新回到客廳裡,鬱揚臉上帶著憐愛的神色,看著窗外蜿蜒而過的大江說道:“陳晨眼睛瞎了。她媽媽死的那天,她用手把她自己眼睛戳瞎了。她說,‘有眼無珠,愛上一個害死父母的人,要著要還有什麼用’。”
陸景默默的抽煙,心裡有些難受。昔日那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已經逝去。和他記憶中的結局一模一樣,陸景本以為方華天的案子提前三年時間爆發會讓她避免盲眼的悲劇。
試想,少了三年時間沉澱的感情怎麼還能和前世裡一樣熾烈。
但是,陳晨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她的性子太剛烈。
她對方華天的愛有多深,恨也有多深。
鬱揚自嘲的笑道:“我這麼做可能會有些俗。但是,如果大商國際倒下,除了這棟彆墅是陳晨她媽媽留給她的遺產外,她再無生活來源。以陳晨這個樣子很難在社會上生存下去。
大國際的張天遠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也隻是偶爾來看她。我家裡不會讓我娶她。
我那天給你打電話是因為張天遠告訴我,馮第先在許動雲麵前挑唆,許動雲可能會對關寧起了壞心思,我打算告訴你最近要小心一些。”
“我那天踢球去了。”陸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他自然有防範措施,不怕許動雲耍陰招。
不過,要儘快把許動雲這個隱患清掉。
鬱揚點點頭,沉默的抽煙等待陸景的決斷。他做了這麼多工作,就是希望陸景能放大商國際和張天遠一馬。
客廳裡氣氛有些凝重。
陸景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放到煙灰缸裡麵撚滅,下定決心,沉聲說道:“我對敵人從來不搞網開一麵的事情。這一次也不例外。
大商國際肯定難逃破產清算的命運。
你給張天遠帶個話:想要少判幾年就要坦白白沙改造風波的全部過程。不管後麵那些主使的人是什麼身份,都要說出來。爭取立功,爭取寬大處理。
他出來之後隻要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還可以繼續在江州開公司。不會有人額外找他的麻煩。
至於陳晨日後的生活會有一家基金每月按時提供基本的生活費用。錦衣玉食不可能,但是衣食無憂沒有問題。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我無意去打破她目前平靜的生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