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小姑娘胡言亂語,不用放在心上。讀蕶蕶尐說網”寧方則回憶了一下剛才陸景說話的神情,看情況像是真話。但是,那個長的如花似玉的明雪這麼說,難道就沒有他授意的成分在裡麵。
寧元昌沉吟了一會,說道:“陸景隻是阻止張惜明上位而已,不會想著和張惜明結下死仇。不過,這件事可以變通一下。張問曉以前在市內飆車捅出過幾次簍子。這樣關鍵的時候再捅簍子,對他父親可是很不利的。”
寧方則嘿嘿一笑,明白二伯的意思,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二伯,我們賣這麼大一個人情給陸景,他不會不領情吧?要不要提前和他說一聲?”
寧元昌輕笑了一聲,說道:“他心裡會有數的。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說。”
如果能把這件事辦成,賣一個人情給陸景,自然是為寧家留了一條後路。
襄水市調查九眉山風景區招標的專案小組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挖出一堆有價值的線索。
當時負責招標的幾名乾部都被控製起來,其中還涉及到已經退到政協的一名老同誌。襄水官場一些圈子盛傳副書記寧元昌要危險了。
襄水市委秘書長李誌中作為專案組的組長,此時正坐在市委書記張惜明的辦公室內,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見張惜明放下手中關於案子的宗卷,李誌中笑說道:“涉及了不少乾部。書記,你看是不是轉給紀委林書記那裡。”
對孫雄誌的伎倆,他自然看的清楚。所以這個案子一定要從嚴從重,這樣才能讓寧元昌心存畏懼,才能讓寧元昌因為損失過大而和孫雄誌產生間隙。
政治不是隻有敵人、盟友兩種關係,還有中間派。
張惜明笑了笑,從煙盒裡掂出一個煙,點上。慢慢的吸了一口,說道:“昨天晚上明山歌舞廳被人打砸的事情你聽說過沒有?”
李誌中微微點頭,斟酌了一下詞語,說道:“聽說了。據說這個明山歌舞廳裡麵搞得亂七八糟,後麵市局過去的時候搜出了不少違禁的藥品。現在已經被查封。”
張惜明恩了一聲,說道:“市裡麵一些娛樂場所要整頓整頓,搞得烏煙瘴氣。太不像話。”
“確實需要整頓。”李誌中微笑著抽煙,心裡一動,突然的有些明白張惜明的意思了。
襄水的人都知道明山歌舞廳是寧元昌的侄兒寧方則的產業,事實上昨天晚上打砸明山歌舞廳的是張問曉。這就有點由工作分歧轉為私人恩怨的意思。張書記這是下定決心要動一動寧元昌。
想到這兒,李誌中心裡不免有些火熱。寧元昌下去之後空缺出來的市委副書記一職可是很吸引人的。他未必沒有機會爭一爭。官場上,一切皆有可能。
等李誌中離開。張惜明略微沉吟了片刻,拿起電話打給省委秘書長李學平,“嗬嗬,學平秘書長,沒打擾到你吧?”
正在辦公室翻閱文件的李學平笑著道:“老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不是今天來江州了準備請我喝酒吧?”
張惜明哈哈笑起來,寒暄了片刻。切入正題,“襄水最近在查一個往年的案子,牽扯了不少乾部。甚至有領導乾部的影子,我想是不是請省裡派人來查清楚。”
李學平微愣,俄而,輕聲說道:“老張,現在要不要穩一穩?中-央黨校那裡的入學通知書馬上就要開始寄出了。”
這話就說的推心置腹了。
實則,李學平也沒有料到張惜明會竄升的這麼快。等張惜明從黨校學習回來。宋書記肯定已經讓周副書記運作退休,屆時,張惜明當上省委常委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所以,這個時候,他略帶規勸的話就說的很透徹。
張惜明沉默了一會,說道:“襄水有些乾部頭腦不是很清醒,肆無忌憚的貪贓枉法。我覺得需要省裡給我們的乾部吹吹風。”
“好的,我會給宋書記彙報的。”李學平心裡微微一笑。在下麵當慣一把手的人做事風格和他就是不一樣。麵對挑釁,態度相當強硬,襄水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看來。有些人玩舉報信這一套,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咯。
陸景在九眉山上住了兩天,就返回襄水市區。
寧方則的明山歌舞廳被襄水市公-安局查封。另外省督查室派出巡視組來到襄水,據說是來核查襄水一些乾部的問題。巡視組是指向誰的,不言而喻。
顯然,襄水的這場較量已經進入關鍵時刻。這時,他當然不可能還停留在九眉山上。
和孫雄誌見過麵後,第二天晚上陸景卻是接到常務副市長麥朝暉的電話。麥朝暉邀請他吃飯。陸景想了想,答應下來。
夜月如鉤,清冷的掛在天際邊。襄水大學老校區不遠處的一家小飯店包廂裡,陸景含笑著聽麥朝暉大談特談濕地保護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