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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國內也流行過洋節了。”萬華大商場八樓的維也納餐廳裡,劉勇誌笑嗬嗬的舉起酒杯向胡聯營示意。
剛才進門時,門口放著一株皚皚白雪中彩燈閃閃的聖誕樹。旁邊還有聖誕賀卡和禮物,任出入的賓客自取。
胡聯營笑著喝了酒,道:“商家招徠生意的手段。”
他來到中央黨校學習已經兩周多了。劉勇誌來京城跑項目,今天約他出來吃飯。
劉勇誌點點頭,玩味的一笑,“陸江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胡聯營微微一愣。他當然聽說了:陸江的父親陸老舊疾複發。突然病重住院。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據說,中央領導同誌都去了幾位前往探視。一號首長和二號首長都派了大秘書前往301醫院慰問家屬。還有幾位夠級彆、退下去的老乾部派家裡的嫡係子弟去了醫院。
劉勇誌這個時候和他說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劉勇誌微笑道:“如果你想回江州,說不定還有希望。”
胡聯營沉思了一會,自嘲的笑道:“都沒臉回去江州的同誌們了。算了,我打算調離江州。”
劉勇誌奇怪的看了胡聯營一眼,沒想到他是這麼個態度,居然不想和陸江死磕了。歎口氣道:“也行。準備去川南?有沒有興趣來魯東?”
豫北係內有位強力人物很欣賞胡聯營。有黨校三個月的緩衝期,胡聯營調離江州想要謀個不錯的位置不是問題。
胡聯營抿著酒,咂咂嘴,放下酒杯,心事重重的說道:“再看吧。”
他和劉勇誌不同。他和陸江隻能算是工作上有矛盾,沒有私仇。而劉勇誌在計委謀取成為正-部大員時,被陸江阻擊。不得不外放黃海謀求機會。心裡對陸江估計是不滿到了極點。
所以,劉勇誌對打壓陸江的事情都很有興趣。但是他如果離開江州了,實在沒有必要攙和。
劉勇誌點點頭,笑道:“以你老兄的水平。去哪裡都遊刃有餘。”說著,又道:“楊家、劉家那裡…,哈,不說了。你應該知道。”
胡聯營心裡一凜,笑了笑,和劉勇誌喝酒。
陸江這位老對手八成要危險了。想著陸江的屁股還沒把江州市委書記的位置捂熱就有可能下去,心裡有些莫名的痛快。
工作上的矛盾也是矛盾!
……
元旦前夕京城裡突然下起雪。雪花好似棉絮一般飄飄而下。月夜下,京城變得銀裝素裹。
陸景晚上在燕湖家園和已經到京城的關寧、葉妍、方琴還有張漓一起吃了飯。準備開車送關寧回家。
“路上小心呢。”張漓送兩人下樓。小區裡冷清清的,白雪覆蓋著樹梢,灌木。馬路上有些深淺不一的腳印。
看著冷風吹得張漓湖藍色的圍巾揚到她的嘴角, 陸景輕輕的抱了抱她嬌軟的身-體。撫-摸著她靚麗的臉蛋,柔聲道:“回去吧。我會開的慢一點。”
張漓點頭,目送陸景和關寧離開。
藍色的賓利緩慢的在風雪中往九老胡同而去。車內,關寧輕聲問道:“伯父的病情怎麼樣了?”
陸景輕歎道:“已經度過了手術危險期,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需要看具體的情況。醫生都說不準。唉,老人,身-體機能都衰退了。”
對老頭子的治療方案,母親的意思是保守治療,守著過一天算一天,手術的風險太大。
而大哥是傾向於做手術。畢竟,從長遠來看,如果手術之後能恢複的話,老頭子也算是挺過一劫。
陸景也傾向於手術。重回九六年,好不容易讓老頭子提前退休,頤養天年,爭取了三分手術成功的可能性。他自然不希望父親在病床-上等死。
其餘的人有讚同保守治療的,有讚同手術治療的。老頭子自己倒是樂觀的很,清醒過來之後,說道:“閻王爺想收我,那要看我同不同意。”
最後,三天前,老頭子被推上了手術台。幸好,手術成功了。
但是,老頭子現在還隻是初步從鬼門關爬了回來。最終怎麼樣,還要看這段時間的恢複情況。
關寧哦了一聲,看著陸景顯得消瘦的臉頰,輕聲道:“伯父吉人天相。你要放寬心,照顧好你自己。”
“我會的。讓你擔心了。”陸景點了點頭,握著關寧修-長、纖細的手。
他現在的心情就賭徒下注之後,等待著莊家揭開罩在骰子上的罩子。隻是,實在沒有必要讓心裡焦慮的情緒影響到關寧。
送關寧到家門口,陸景進門和關寧的母親寧柔說了會話,就告辭離開。剛把車倒到胡同口,接到關寧的叮囑他“路上滑,要小心”的短信。
遙望著關寧的家仿佛隱在鵝毛大雪之中的胡同裡。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楚。突然的想起九六年那個酷熱的夏天,他來找關寧時的情景。在關寧的閨房裡和她定情的一吻。
陸景這幾天陰鬱的心情稍稍變好。正要發動汽車離開,突然的接到大哥的電話,“小景,來醫院一趟。”
聽著大哥的語氣很鄭重,陸景心裡忽的一緊,道:“哥,爸的病情反複了?”
陸江輕輕的笑了笑,“沒有。爸的恢複情況很好,再過20個小時就能醒過來說話。我出事了。來醫院裡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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