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酒吧外的梧桐樹下,陸景臉色淡淡的看著麵前的一對約莫二十多歲的男女。確實如同葉靜雨形容的,男子衣著輕佻花哨、女子濃妝豔抹,身上的風塵氣很重。
這對男女已經被拳腳招呼了一頓,臉青著,低頭不說話。其實,他們心裡並沒有多少懼怕。他們又沒有犯法,受到皮肉苦,最多關幾天。
“景少,問明白了,他們準備請這女生去林元區的一家叫光山娛樂城打工。很難抓到他們的痛腳。”李陽軍小心翼翼的轉悠到陸景麵前,身後跟著表情訕訕的王所。那位女大學生問明白情況之後,就讓她離開了。
陸景輕輕的看了李陽軍一眼。李陽軍已經從南陽街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升任到漢北區分局副局長。
李陽軍給陸景看到心驚膽戰,他很清楚陸景在江州的能量。感覺到陸景強烈的不滿,改口道:“景少,我立即清查我轄區內的酒吧。堅決禁止這樣的情況再度發生。”
關寧輕輕的握了握陸景的手,“好了,彆生氣了。不值得。處理好就行。”
陸景勉強對關寧笑了笑,輕輕的點頭。
何夢瑤蹙起娥眉,她也覺得1804酒吧裡發生這樣醜陋的事情簡直不可饒恕。但是,她覺得似乎這位李局長的話有點不對勁。
葉靜雨、許雪在一旁看著陸景處理這件事。她們倆剛才也跟著出來了。
陸景對李陽軍擺擺手,道:“這件事你向武局長彙報,查透徹。我不希望南陽街這兒變得烏煙瘴氣。”
李陽軍的做法是做政績工程,於解決問題沒什麼實際的效果。但是,具體怎麼來解決某些灰色利益集團將手伸到南陽街的問題,陸景還沒想好辦法。
“好的。景少。”李陽軍答應下來,回頭嚴厲的看了一眼精瘦王所:這小子工作沒做好,害的他挨訓。王所訕訕而笑。招呼人把那對男女帶回所裡審問。
“李局,剛才那位景少是…”坐到車裡。王所縮著頭,忐忑的問道.要保證南陽街的“乾淨”很簡單,手下人多吃點苦頭,沒事過來轉轉,把那些撈偏門的都打發得遠遠的。關鍵是他要搞清楚這事到底要做到什麼樣的力度。
李陽軍輕哼一聲,“宋助理你見過吧?宋助理就是景少的助理。”努努嘴,道:“小王,後麵兩個你想好怎麼處理沒有?”
王所遲疑了下。這種地痞男女很麻煩。打吧,又不能出人命,關不了十幾天又出來繼續晃蕩。爛人不長記性,不怕打,很難纏。
開車的劉淮主動請纓,殺氣騰騰的道:“王所,我來處理這兩個兔崽子,保證他們再也不敢來南陽街。”
王所點點頭,“好,你處理。”劉淮是老協警。怎麼整的這些人不敢再來南陽街,自然有一手。關鍵是,協警是臨時工。有些事情,他們不好做的,劉淮可以做。
李陽軍想了想,到了南陽街派出所之後,道:“小王,小劉還是很不錯的,要培養下。南陽街那裡你這段時間要抓緊。具體怎麼個搞法,我要請示下武局長。”
王所答應著。心裡羨慕無比:據說李局是大局長的心腹。所以近年來才能官運亨通。
至於景少,那條線。他想都不要想了,宋助理對他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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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很快就處理完。陸景五人進了1804酒吧。酒吧裡正在聊天的眾人問了問情況,都有些氣憤的批評起來。陳蘇子性子烈。道:“要我說都給抓起來。混蛋透頂。”
宋雨綺搖搖頭,“抓起來還不是得放掉?他們就是邀請那些女生去實習、工作而已。算不得什麼大的犯罪行為。”她這些年作為陸景在江州的代表,社會上一些事情都處理過,可不想陳蘇子一直都在企業裡工作相對單線條一些。
邵秋蘭去吧台裡給陸景拿了一杯白馬酒莊的紅酒過來,手扶在他的肩頭,輕聲勸道:“算了,這種事你能管得了啊。我在街上站一會,還一堆人來給我發名片呢。每個人的選擇不同。”
這話說的大家都笑起來。確實,以邵秋蘭精致無瑕的容顏,優雅知性的氣質,在人多的地方,很容易被自詡為成功人士的男士搭訕。
陸景這會心裡依舊有些不痛快,隻是禁不住也笑起來,“我知道,姐。我想想辦法。”他內心裡隱隱有個腹案。
許雪歎道:“關鍵是這條灰色產業鏈裡麵蘊藏著多少利益。南陽街這兒女學生眾多,隨便拉幾個去就夠那些場子喝血賺的。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有自甘墮落的女學生呢?陸景,估計很難長期奏效的辦法。”
江州目前發展的很快,某些行業也發展的很快。有利益在,就算陸景維持高壓態勢也沒什麼用。
師老易疲。而《資本論》很明確的說了:隻要有100%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任何法律。黃賭毒曆來就是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