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論語在客廳裡等二女兒回來,他的第三任妻子正在廚房裡炮製小菜。等女兒回來後,他會去炒一個女兒最愛吃的芙蓉雞片。
或許是人老了,有些愛回憶。他前後三任妻子有三子二女,最中意的孩子是第二任妻子給生的二女兒唐詩經。他是長房長子,詩經在家族裡排行第六。
這孩子從小也沒有讓他失望。最近黃海的一些風雨鬨得沸沸揚揚。唐詩經的選擇讓他覺得需要提點下女兒了。
“爸…”唐詩經在管家張叔的陪伴下進了略顯平實的客廳裡。仍誰都想不到唐家的家主日常起居之地會是如此的“簡陋”。
唐詩經知道,對父親來說,居住的地方不是越貴越好,也不是越舒適越好,而是越能讓他感受到歲月的痕跡越好。家裡很多家具都有著點點滴滴的故事。
“詩經,坐。我去做你喜歡吃的芙蓉雞片。”唐論語笑嗬嗬的和女兒說了幾句話,起身去廚房。沒多久,廚房裡就響起煎炒的聲音。一名穿著青色大衣,一邊走一邊接著圍裙,溫婉的微笑道:“詩經,回家了?”
女子身上的衣飾簡單不失優雅,氣質溫婉內斂,從容大氣。
唐詩經心裡浮起一些複雜的情緒,臉上自然的浮起一抹微笑,不熟悉她的人肯定看不出其中的勉強之意,“簡阿姨。”
對這個把她母親給擠走的女人,她說不上厭惡,也絕對說不上喜歡。父親的情史她不便置評。但是明白婚姻那一張紙約束不住男人和女人。
唐論語炒好了菜,一家人落座。看到唐詩經欣喜的品著他親手做的菜。臉上浮起發自內心的笑容。說著話,一頓飯便輕輕鬆鬆的過去。飯後。唐論語讓唐詩經到他的書房裡。
書房很大,堆滿各種書籍,甚至還有些淩亂。這和彆墅外平實的裝飾、整齊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書房最能體現一個男人的品味、格局。唐詩經輕盈的跨過地板上的一堆翻開的書,坐到檀木書桌邊的木椅上,“爸,你找我有事?”今天上午她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讓她今晚回家吃飯。
“你說呢?”唐論語微微一笑,合上了書桌上的《史記》,愛憐的看著女兒,“你還是放不下文昌的那段往事?”他的眼光何其老辣。自然看得出唐詩經“站隊”舉動背後的深意。
在父親麵前唐詩經沒有掩飾,輕輕的,堅定的點頭。
她始終認為是崔七月毀了虞文昌。或許虞文昌是一塊有缺陷的璞玉,但是,虞文昌是她深愛的人。而不僅僅是個代名詞、工具。崔七月毀掉的不僅是唐風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還有她的愛人。
唐論語重重的歎息一聲,“有五六年了吧?詩經,仇恨蒙蔽人的雙眼。你對陸景有把握?”唐詩經幫齊靜瑤從黃海機場離開,嚴景銘不知道會怎麼恨她。
唐詩經道:“爸。我對他有信心。”
唐論語點了點頭,“你關注下天辰娛樂,可以和陸景談談唐風集團入股天辰娛樂的事情。”
唐詩經明白過來,父親支持她的決定。隨即不解的道:“爸…”父親的決定有違唐家一貫中立的作風。
唐論語道:“詩經,本來五六年前我就可以借助虞文昌保證唐家在六大世家中一枝獨秀。呂不韋的故事你看過吧?奇貨可居道儘商道精髓。投資政治才是真正的投資。”
唐詩經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然的神色,又掠過佩服之意。父親的決定儘顯他過人的風采。心裡忽而想:要是陸景和父親見麵會怎麼樣呢?他們是針鋒相對的擦出思想的火花。還是惺惺相惜、相恨見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