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將軍官邸裡氣氛肅然。進進出出的衛官表情嚴肅。
通林陪著陸景進了官邸,安排陸景、煙詩凝、趙姿三人在一間會客廳裡稍等,去官邸中昂溫將軍的辦公室彙報。十幾分鐘後,陸景見到了昂溫將軍本人。
昂溫約莫五十多的年紀,實則陸景知道他今年已經六十三歲。身為緬甸國家和平發展委員會主席、國防軍總司令,氣度森然。
會見之時,並無多少隨員在場,隻有一名二十多歲的男翻譯留了下來。
以陸景的身份,昂溫沒有必要說外交辭令,相互介紹之後,客氣的道:“陸先生,歡迎來到緬甸。如果不是時機不湊巧,我一定會設宴招待你。”
聽著翻譯翻譯過來的話,麵對昂溫表達的善意,陸景心裡琢磨了一下,微笑道:“昂溫主席客氣了。這次隻是來考察仰光的投資環境,順便來旅遊。”
昂溫所謂的時機不湊巧自然是因為現在緬甸政府軍正在和克欽獨-立軍交火。他這個國防軍總司令自然不能在這時宴遊。
看著陸景和緬甸的統治者昂溫將軍平等的交流著,煙詩凝心裡想著昂溫邀請陸景來其官邸的用意。
緬甸這樣的軍政府,是用槍、用錢來說話。昂溫隻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個軍頭。以和華財團的財力,在昂溫將軍麵前至少是貴賓之上的待遇。
昂溫點點頭,微笑道:“仰光的曆史、風景都有獨到之處,陸先生方便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名向導。”
“那到不用。我已經在賽多納酒店三天沒有出門了。”陸景微笑道。話裡的意思不那麼客氣。
縱然是隔著翻譯交流,昂溫依然是感覺到陸景的不滿,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得沉痛。低聲道:“陸先生,奈吞剛剛在仰光市區遭到伏擊,槍擊身亡。”
陸景一愣。感歎道:“可惜了,奈吞先生是個人才。”
一旁的煙詩凝驟然聽到奈吞的死訊也愣住。再聽到陸景的話心裡想道:你這是什麼評語?奈吞為難你還是個人才?
又想到陸景在賽多納酒店的酒吧給她說的話:詩凝,你覺得我是吃齋念佛的?這句話從腦子裡劃過,仿佛是一層窗戶紙給捅破,頓時有點明白了。
隨即,又緊張起來。奈吞可是昂溫的心腹。她現在和陸景正在昂溫的官邸中,要是事情敗露…
心裡又有些疑惑,陸景為私仇殺奈吞有什麼用?以她和陸景的接觸來看陸景做事的章法根本就不應該這麼小打小鬨。
紛繁複雜的情緒從煙詩凝腦中一閃而過,耳邊聽到昂溫將軍的聲音。翻譯迅速的翻譯過來,“煙小姐,不要緊張。我們已經查明是凶手是誰?”
“什麼?”她剛猜到可能是陸景動的手,這邊卻說已經查明凶手是誰。煙詩凝心差點要跳到嗓子眼,好在也算是訓練有數的特工,勉強壓下了情緒。
翻譯又重複了一遍。陸景笑著解釋道:“詩凝膽子比較小。平常都不敢見血。”
昂溫笑著點點頭,安慰了幾句。
男青年翻譯心裡鄙視道:華人的女人就是膽小。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身巨響。“嘭--!”官邸明顯的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四處響起示警的聲音。男翻譯本來是站著昂溫將軍身側,這一下劇烈的爆炸聲將他嚇得雙腿一軟,軟軟到在地上。
煙詩凝震驚的看向陸景:在仰光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襲擊軍方一號人物昂溫的官邸。
陸景臉上也帶著驚詫之後的平靜。至於是不是真的驚訝就沒人知道了。
“陸先生,你們呆在這裡彆動。我去去就來。”昂溫說了一聲,急匆匆的離開了會客廳。幾名隨員立刻離開。男翻譯腿還是軟的。跌跌撞撞的走了。
噠噠的機槍聲音從會客廳外傳來。槍聲十分密集,可以想象的出交火的激烈程度。會客廳裡空無一人。煙詩凝憂慮的道:“陸景,我們可能碰到緬甸的政變了。一時半會怕是出不了昂溫的官邸了。現在怎麼辦?”
趙姿拿出身上的手槍開始戒備,“陸少,我們是走還是留?”
“你一把手槍頂什麼事?留下來等結果吧。我們現在不在官邸的核心區域,外麵就算攻進來,我們把身份解釋清楚問題不大。”陸景凝神聽了一回兒槍聲,胸有成足的說道。
又對煙詩凝笑道:“隻要不動用火炮對轟,我們倆這條小命應該保的住。”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煙詩凝無語的輕歎口氣。這一次陪著陸景到緬甸來,對他的性子到是比以往從資料上了解的多。也比以特工的身份了解的多。
時間慢慢的過去,夜深漸濃。外麵依舊是槍聲緊密。會客廳這裡沒什麼人過來。靜悄悄的。陸景和煙詩凝按照趙姿的要求,拿了墊子坐在沙發後好歹有個掩體。趙姿如同一隻豹子一樣,監視著門外的動靜。
煙詩凝擔心氣氛顯得太壓抑陸景受不了,她不知道陸景剛才的鎮定和玩笑是不是裝出來。畢竟,人的自控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