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現實，也很殘酷。
楊塵心中一歎，偌大的天璿聖地因為一步踏錯，輝煌不再，萬古成空。
當年，鼎盛之極、人山人海的天璿石坊，隻剩下破敗的石階，倒塌的宮闕，全都被草木遮掩，隻剩下一個老眼昏花，彎腰駝背的老人，坐在一塊青石上。
駝背老人老態龍鐘，壽元無多。
幾近油儘燈枯，望著蒿草叢生的荒涼園子，眼中充滿了緬懷與傷感。
“年輕人你是來買石料的嗎？”
見到楊塵走來，老人有些呆板，緩緩地回過頭來，滿臉的皺紋，老眼渾濁。
楊塵不禁為老人的演技點了個讚。
難怪當年這位能從荒古禁地逃回來。
這個演技絕對幫了大忙。
“買，我要買大塊的！”
楊塵配合老人演出，分外動情的取出了不少的源，堆在老人的身前。
“用不了這麼多……”
老人感傷說道：“你仔細找一找，沒準還能尋到一兩個寶貝，偶爾會有傳說中的大人物來這裡尋寶，先前就有一個進去了，說不定就是那樣的人物……”
有人捷足先登了？
莫非是那位？
楊塵向著石園中探去，果然，他看到了一個恐怖人物，又是一位大能！
這回不是誇張了！
這位真的是能和夠和南宮正一戰，可搏一世仙的絕頂大能，赤龍道人！
蒿草叢深處，赤龍老道，身穿古舊的道袍，身體乾枯，正蹲在地上看石料。
幸好楊塵早有預料，沒有驚動赤龍動人，這位孔雀王的結拜大哥，讓各大聖主都要頭疼與忌憚的超級恐怖存在！
赤龍道人向著這邊望了一眼，看了看楊塵和老人，沒有說什麼，便收回目光。
繼續挑選石料。
上次，他前往石寨發現人去樓空，甚至……連村民的住宅地基都給搬走了。
連根毛都沒給他剩下！
這次天璿石坊，說什麼也不會錯過。
若是讓赤龍道人知道，石寨搬遷的幕後黑手是楊塵，可想而知是什麼心情！
楊塵穩如老狗，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在挑選石料，沒有做出絲毫舉動。
不多時，挑選完石頭，堆放在老人身前，就要付源，忽然，赤龍道人上前。
“年輕人這塊石料，不如讓給老夫如何？”
“不讓。”
楊塵望著蘊含著人元果的石料，果斷拒絕，主打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既然你沒表明身份，誰知道你是赤龍道人？
“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我是誰麼？”赤龍道人一怔，沉聲問道。
“在下方寒。”
楊塵拿出方老魔的氣勢，說道。
“好，好一個方寒，你這塊石料，當真不讓給老夫麼？”赤龍道人再次說道。
“說不讓，就不讓，買石講究先來後到，不能強迫他人吧？”楊塵望向老人。
“是的。”
老人點點頭，讓赤龍道人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老人兩眼，正想說些什麼。
忽然，一股氣息從石坊外一閃而逝。
赤龍道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彌漫出一股恐怖氣息，一下子從原地消失了。
衝了出去，像是在追趕什麼。
楊塵不著痕跡望了老人一眼。
再次為老人的手法和演技點了個讚。
楊塵開始切石。
接連剝開十七塊石頭，都什麼也沒有，裡麵空空如也，他也沒放在心上。
這些本來就是空的石頭。
楊塵開切赤龍道人想要爭取的那塊石頭，頓時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飄了出來。
沁人心脾，醉到人的骨子裡！
這種氣味對楊塵來說，太熟悉了。
先前，切源天師留在石寨的石器，就曾經感受到過這種如蘭似麝的香氣！
楊塵早有預料，飛快將粉紅色的人元果收藏，保存起來，不讓其香味流逝。
旁邊的老人渾濁雙目不再呆板，露出驚訝之色，似乎也沒料到會有這一幕。
“唰！”
突然，光芒一閃，就在楊塵要將人元果收入體內，赤龍道人無聲出現在原地。
“伱怎麼敢動我看中的石料？”
赤龍道人驚怒道。
楊塵微笑不語，風燭殘年的老人卻是說道：“石料是這位年輕人先選中的。”
赤龍道人沉默下來。
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想從你這裡買下這顆果實，不知可否交易？”
買人元果？
倒不是不可以。
楊塵手上神藥都有，又壽元綿長，對人元果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重視。
人元果賣給其他人的價格。
或許還比不上賣給赤龍道人。
而白衣神王也不需要人元果，將人元果賣給赤龍道人不失為好選擇。
不過，比起賣給赤龍道人，楊塵還是更願意送給天璿石坊的守門老人。
“前輩，我見你壽元無多，不如這人元果就送給你吧。”楊塵說道。
聽到楊塵認出了人元果，還要將人元果送給守門老人，赤龍道人震驚了！
難道這方寒比他眼力還高些！
這位守門老人真的深藏不露！
先前那動靜就是守門老人發出的？
“年輕人，謝謝你的好意，不過老夫行將就木，不想多活了，這人元果是你切出來，就是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天璿聖地的守門老人拄著拐杖，有氣無力的開口，但話語卻是十分的強硬。
這讓赤龍道人更加舉棋不定起來。
若是這位老人真的是當年存留至今的天璿故人，即使是他也不是對手！
而楊塵看得出衛易並不想要人元果，或者說衛易壽元充足，不需要延壽。
楊塵準備賣赤龍道人一個大人情。
這個老道與孔雀王一樣不尊世俗禮法，我行我素，差點將搖光聖主乾掉！
“道長，如果你需要這人元果，我可以送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赤龍道人狐疑。
這方寒濃眉大眼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卻像是有千萬個陰謀詭計浮現一樣。
著實不像好人！
不會是要他堂堂赤龍道人去做什麼傷天害理，胡作非為，強搶聖女的事情吧？
這種事他可乾不出來啊！
他赤龍是有道之士！
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楊塵微微一笑。
說出令赤龍道人驚異的話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