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灰衣道人再次一臉肉疼的廢了一把拂塵後,身影才慢慢顯露而出。
……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去往屍傀宗屬下城池的小路上。
這一路上,灰衣道人不斷搭訕,時不時打聽她底細。讓穿越前就有點社恐的陳清河,心裡很是煩躁。
不想說的一律不說,不該說的也不會說。
隻用了兩句似是而非的話糊弄對方。
大約一刻鐘時間,前方出現一處山坳。
一座火光耀眼的城池,背靠十座黑色骨山,靜靜的矗立在那裡,
沒有遲疑,二人一前一後的大步邁下山丘。
兩人熟稔的穿過幾座迷蹤陣,就聽見一陣陣陰私竊語。
再往前走了約莫幾十步,不用凝神去聽,好似熱鬨集市一般的吆喝聲,猛然襲來。
“小哥兒,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哦!剛挖出來的大腿骨,還帶著生氣,都是新鮮著呢!”
“小哥兒,今天晚上是最低價……”
城池熱鬨,來來去去的黑衣人也極其的多。
陳清河沒時間耽擱,徑直的往一條黑咕隆咚的巷道去了。
那青衣道人原本還想跟上去。
但一想到此人極有可能就是那位,……殺孽深重、心狠手辣的紅蠱真人,惜命的他最後還是把腿縮了回來。
算了,好奇心害死貓。
自己好不容易修得人身,還是不要惹那個是非了。
……
陳清河在黑咕隆咚的小巷深處七彎八拐,進了一家店鋪後,就盯著櫃台的掌櫃冷沉問道:“我去歲在你們這訂的一副法器,你們做好了沒有?”
那掌櫃一看陳清河一身黑衣,眼睛都沒露一個,他想了想,就迎出來道:“您是?”
陳清河惜字如金,“紅蠱。”
那掌櫃聽了,下意識的打量了陳清河一眼。
他前段時間就聽說紅蠱真人被人圍攻,受了重傷,且不命不久矣,還尋思著他應該不會來了。未曾料到,這紅蠱真人今日竟親自前來……
見陳清河身邊紅幡湧動,淩厲的氣息像是要殺人,……原本心裡還有點異動的掌櫃,又猶豫起來。
思及自己小門小店的,要是真的讓這殺人不眨眼翻臉,把他得罪,自己丟掉性命不說,店鋪不在了上頭人說不定得把他全家挫骨揚灰,……
思及這事兒不劃算後,他便趕緊將她迎了進來。
不說廢話,他親自去了倉庫,取了一個靈光遍布的柳木盒子。一臉熱情的將它放到了陳清河的麵前。
“真人,這是您要的法器,您請過目。”
陳清河看了紅幡一眼,很快紅幡無風自動,將柳木盒子打開。
看見裡頭端端正正放著的那隻靈筆,陳清河心裡暗喜。
點了點頭後,拿了東西就走。
那掌櫃的見她才踏出店麵,咻的一下,就沒了聲影。隻得叫上幾個護衛,讓他們暗悄悄的去尋。
……
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陳清河,沒在此地停留。
一瞬之間念完背了百八十遍的疾風咒語後,她整個人就被人皮紅幡包裹起來。
人皮紅幡不愧為法器,差不多一刻鐘後,陳清河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重量。
她睜開眼睛,看見麵前就是那熟悉的黑甕,又拿出儲物袋翻找了一通。發現那柳木盒子裡的筆都在,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回來了!
她竟然真的靈魂出竅,還平安回來了!
過去一個星期裡,她一直都在準備、模擬。
練習各種口訣和各種咒語,模擬這一路上可能發生的突然事件。
還好,她運氣不錯。
真的拿到了這支筆,一切都極為順利。
陳清河緩緩站起身,脫下身上層層包的死緊的裹屍布,去燒熱水洗澡。
洗完頭洗完澡後,身上一陣輕鬆的陳清河,躺在鬆軟的被子裡。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事兒。
如今這狹小昏暗的小雜貨鋪,已經成了她在這個異世的唯一棲身之所。
小雜貨鋪被一道牆隔成了兩間。前麵是不到6平米的小鋪子,後頭的房間則成了她的臥房。
狹小陰暗的臥房裡,隻有一扇狹小透氣的小窗。小木窗用黑紗糊著,透著外麵的夕陽,一片黑黃。
不知不覺,陳清河睡了過去。
傍晚的太陽光線折射在屋內。
古舊的書桌,斑駁的架子床,還有……那片暗沉沉的灶房。
躺了一會兒,又渴又餓,陳清河就坐在書桌邊,喝了一碗茶,吃了半塊餅乾。
勉強填飽了肚子,陳清河就打開跟她穿越的書包。
拿出筆記本和水芯筆後,就開始用中英文加拚音,記下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是她穿越的第8天。
天氣:淩晨暴雨,傍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