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什麼都沒說就跑了,”池聿頓了下,補充道,“她問我為什麼來找她,我說我想她。”
“……”
岑競一直起身,做了個攤手的動作:“你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人還是跑了,池聿,你八成是沒戲。”
池聿擰了擰眉頭,他回想起剛剛林頌安的表情,似乎不是生氣,也不是不耐煩,看上去……更像是無措。
“你倆當初到底是怎麼分手的,就因為沈澈?”岑競一又提起過往。
“一半一半吧。”池聿說。
當時沈澈的離世確實是壓在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以至於他麵對林頌安時摻雜了彆的情感,當時他覺得,分手是為她好,也是為自己好。
可池聿不否認,人有時候就是挺諷刺的。
距離遠了反而更摸清了自己的心,他猛然意識到那點愧疚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哪怕相遇不夠純粹,他最後還是對她有情愫。
岑競一說:“你想想,你當時說什麼‘沒有喜歡她,隻是欠沈澈的’,多傷人啊,人姑娘跟你談戀愛,到頭來發現你是這種態度,不跑才怪。”
池聿輕咳一聲,不得不虛心道:“那我該怎麼做?”
“先把話說清楚,”岑競一掰下一根手指頭,“再用行動表達,記住,態度要誠懇。”
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池聿看他一眼:“你有經驗?”
“沒有啊,”岑競一毫不掩飾,“但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
“?”
“軍師從不上戰場。”
“……”
池聿起身拍了下他的背,聲音淡淡:“洗洗睡吧。”
夜晚沉沉,星月旋移。
漫長而漫長的睡夢裡,池聿又夢到了一年前。
那是他狀態最不好的一陣,每天機械性地上班、回家,兩點一線,閒的時候不社交也不出門,藥吃了幾盒,也還是不見好。
偶然一次打開電腦整理病曆,屏幕彈出某個社交軟件的網址,頭條是隨機滾動的文娛新聞,在不起眼的最下方,寫著“新人編舞師談創作理念”。
看到“編舞”兩個字眼,鬼使神差的,池聿點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被他過得一塌糊塗的生活,就這麼硬生生地把“禮物”送到他眼前。
那條新聞是一篇文稿,看得人不多,評論也隻有幾百條。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那是林頌安的采訪,直到拉到最後,記者問這位新人編舞師是哪裡人,她說自己是洛北人,記者又問,能不能簡單形容一下洛北,再說說那兒關於你的回憶。
新人編舞師說:“那兒冬天很冷,會下大雪,春天卻很多情,時常下雨,我們舞蹈學院門口靠花圃的地方,有一塊空地,畢業那年的春天我在那裡站了很久,委屈得不行,卻還是覺得洛北的車流和燈光在夜晚下很美。”
記者又問:“為什麼委屈?”
新人編舞師說:“因為那天正好是我的畢設演出,有人失約了。”
旁白的文字在這段話前麵還用括號標注著:【她想了一下,像是陷入回憶裡,過了半分鐘才回答。】
記憶重合的瞬間,讓池聿很快就猜到,這或許就是離開洛北的林頌安。
他在那篇短短的訪談裡仔細地找,勉強拚湊出他想要的信息,明江歌舞團。
隻得到一個舞團的名字,池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