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響起一聲短促的慘叫,之後就徹底沒了聲音。
……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打開,湧出一股血腥氣息。
池妄擦著手走出來,“去找個醫生來。”
賀詞跟在池妄身後,心裡嘀咕,池總還挺有原則。
保鏢探頭進去,隻見張冕被綁在椅子上,嘴裡被強行塞了個蘋果。
嘴巴張大到詭異的程度,嘴角都被撕裂了。
保鏢們都覺得驚恐,難怪他們守在門口聽不到半點聲音。
張冕滿頭冷汗,臉色慘白,嚇得大小便失禁,屎尿都包在了褲襠裡,散發著一股惡臭。
身上好幾處刀傷,但都避開了要害。
池妄坐在車裡吸煙,賀詞看著後視鏡,恭敬彙報道,“池總,張冕招供的錄音,我已經交給警察了。”
“嗯。”
池妄敲著煙灰,“把張冕拎到監獄,張夫人包庇兒子的罪行,夠她進去蹲,準備收購張氏集團,我不想張家的人去打擾薑幼。”
這是要趕儘殺絕?
賀詞默了默,“池總,現在薑小姐已經回到您身邊,夫人那邊您打算怎麼辦?”
“應付她,不是你的事?”池妄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負責把夫人那邊安頓好,不要讓她知道薑幼的存在。”
又跟三年前一樣,瞞著夫人,偷偷把薑小姐放在身邊?
賀詞心想這真是一個難差事!
“可是池總,我們在國內的項目最遲一年就結束了,到時候您要回美國,那薑小姐怎麼辦?把她一起帶過去嗎?夫人堅決不會同意……”
“閉嘴!”
池妄突然暴躁。
車裡空氣凝固。
池妄斂了斂情緒,眼睫微垂,沉聲道,“現在考慮那些還太早,我讓你查八年前的事,查的怎麼樣?”
“還沒有結果。”
“繼續查!”
“是。”
池妄閉上眼,胸口壓抑得厲害。
他跟薑幼之間最大的問題,根本就不在沈雲心身上,是薑幼不願意。
回到他身邊,隻是迫於無奈。
賀詞問他一年後怎麼辦。
一年之後,項目到期,如果她不願意跟他走,他就還她自由。
……
天色漸漸黑了,夜幕籠罩。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拉著,隻有投影屏幕上散發著微弱的光。
薑幼疲倦地睜開眼,意識還不清醒,隻覺得身下柔軟的大床暖呼呼的,比她以前睡得硬板床舒服的多。
她賴在被窩裡伸懶腰,忽然“叮”的一聲響,像是玻璃杯碰撞的聲音。
薑幼頓了許久,發懵地坐起來。
昏昧不定的光線裡,她看見男人寬闊的肩膀,挺括的背脊,發梢修剪得利落。
池妄靠坐在床尾的長條沙發裡,屏幕的光線打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淺淡的光暈。
他端起酒杯,似乎察覺到了薑幼的目光,喝酒的動作頓了頓,“醒了?”
薑幼抱著被子瑟縮了下,“你怎麼在這裡?”
池妄微微側目,嗓音有些暗啞,“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