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掃了她一眼,盯著她的手,沉沉開口,“你在乾什麼?”
“我……我在洗衣服啊。”薑幼站在洗手台前,一雙小手泡在水裡,已經搓的通紅。
池妄冷冷看著她,“為什麼洗衣服?”
他不是都看見的嗎?乾嘛還要明知故問?
池妄眼神迫人,薑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誠惶誠恐地回答,“昨晚把你的衣服弄臟了,我要把它洗乾淨。”
池妄眼底似乎壓抑著怒火,扣住她的手腕,扯了條毛巾擦乾她的手,拽著她要出去。
“可、可是你的衣服……”她才洗一半,總不能就這樣扔在這裡。
池妄胸口起伏了下,抓起濕淋淋的衣服,“啪”得扔垃圾桶。
“再讓我看到你做這種蠢事,我打爛你的手!”
薑幼嚇得小手一縮,下意識瞄了眼他的皮帶,莫名有些恐懼。
她不明白池妄為什麼這樣生氣,他的衣服都是獨家定製,很是貴重,她弄臟了給他洗乾淨不是應該的嗎?
池妄沉著臉,彎腰將她抱起,把她抱出了浴室。
薑幼被放在了床上,她看著池妄給她蓋被子,把屋裡暖氣調高,又去給她泡了杯紅糖水。
她有些恍惚。
像是回到了三年前,池妄照顧生病中的她。
“池妄,你彆走來走去,我頭暈……”
池妄見她臉色不正常,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立刻蹙眉低聲斥責,“自己發燒都不知道?”
薑幼張了張嘴,想辯解,池妄已經起身去打電話了。
賀詞很快把家庭醫生接來,給薑幼做了檢查。
聽見醫生說她經期不注意,受了涼,池妄站在一旁,原本冷硬的臉籠罩一層陰霾。
“掛點滴吧,好得快。”
薑幼一聽要打針,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從小暈針!
薑幼縮在被子裡不肯出來,嗡聲嗡氣,“我不打針,吃點藥就行了。”
池妄伸手把她從被子裡拎出來,不講情麵地吐出兩個字,“打針。”
說完,揪住她的小白手強行拉到醫生麵前。
薑幼一看那針尖,驚恐得在床上扭來扭去,“池妄,你放開我,我不打針。”
“薑幼。”
池妄語氣陰沉,“你再鬨騰,我讓醫生往你屁股上紮兩針。”
薑幼小臉一白,瞬間像焉掉一樣,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醫生看她那樣都笑了,給她掛上點滴,並囑咐,“這幾天忌口,清淡飲食,彆讓她著涼,她有點貧血,給她多補補。”
賀詞送醫生出門。
池妄看她小臉慘白,將胸口的怒氣壓下,心疼的把她抱起來,看了眼她手背上的針頭,放低聲音,“想吃什麼?喝粥,還是麵條?”
池妄突然這樣軟下語氣,薑幼難為情地在他懷裡掙了掙,發現掙脫不了,有氣無力的回答,“不想吃……”
池妄麵無表情,轉頭對賀詞說,“兩樣都要。”
“……”
賀詞去把粥和麵條打包來。
薑幼要自己吃,池妄抬起她的下巴,擰起眉心,目光嚴肅迫人,“生病還這麼多事?”
他靠在床頭,伸直了長腿,把薑幼攬在懷裡,舀起一勺小米粥。
薑幼瞠大了眼,他……他竟然要喂她?
“我、我自己來。”薑幼忙要去搶勺子。
池妄掐住她不聽話的小手,眯起眼,沉重的語氣壓著薑幼的呼吸,“這隻手掛了點滴,另一隻手,是不是要我找根繩子綁起來?”
薑幼被嚇唬得不敢說話,乖乖靠在他懷裡,張嘴接住池妄喂來的小米粥。
生了一場病後,那天晚上的事似乎被她遺忘,跟池妄相處好像也沒那麼尷尬了。
在池妄的精心照顧下,兩天後薑幼大病痊愈。
早上她走出房間,正好碰見池妄站在陽台打電話。
聽他語氣,貌似心情不好。
她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挺拔深諳的背影,安靜得等待他打完。
池妄似乎注意到她,轉過身,目光向她籠罩過來,神色略微緩了緩,吸了口煙,敷衍對方兩句掛了電話。
“什麼事?”他收斂氣息,走進客廳掐煙。
薑幼看著他掐煙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清冷又性感,她抿抿唇道,“沒什麼,就是要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池妄發出一聲輕嗤,眼裡有微末的笑,坐在沙發上,鬆散又漫不經心地看著她,“聽你說謝謝聽膩了,還有嗎?”
薑幼低下頭斟酌良久,小聲開口,“我來京城好幾天了,外公念叨著我回去,我想回醫院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