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調平靜,剛才積攢的怒氣終於爆發。
“這萬年,你們拋棄主脈來到中州,我且說你們是為了逃命。”
“可在這萬年,你們已然發展起來,但依舊看著道州陳家沒落,不曾出手相助過,是為何意?”
“你們親眼看著陳氏族人追殺逃亡,身為同族,可有憐憫之心?!”
陳玄的語調逐漸拔高,掩蓋不住的怒意噴湧而出。
一句接著一句的質問,令陳氏上下啞口無言。
若有緣由,陳玄可以理解。
現如今。
中州陳氏明顯想脫離道州陳氏,萬年來,冷漠地看著同族被人欺辱滅亡。
不曾出手相助。
就連在道州安插眼線,恐怕都是為了掌握道州陳家的消息。
陳玄心中隻感深深的寒意。
他冷漠地掃視在場眾人,沉默良久,問道。
“難道,你們不清楚道州陳家過的是何等的境地?!”
說話的同時。
他想起初臨道州陳家,看著陳安痛哭流涕訴說萬年心酸。
再觀中州陳家,不知過的如何舒服。
對比之下,隻感到深深的失望。
陳安曾無數次向他訴說,分離的旁係一脈不知過的如何,幾番請求他去尋陳氏旁係。
而這些人,卻早已打好算盤,離經叛道。
字字句句,猶如鋒利的刀子直插眾人內心。
陳氏家主麵色漲紅,卻是硬生生半句話說不上來。
其餘眾人更是感到臉色一陣火熱,羞愧難當。
陳氏家主眼見氣氛僵持不下,立馬起身解釋道。
“老祖…切莫動怒,萬年間來中州陳氏也曾去尋過主脈。”
“隻是萬年間來,主脈不斷遊曆,實在難以可尋。”
說著說著,他自感圓不上話,聲調逐漸減低下來。
“我也是為陳家所考慮,不成想唐突了老祖。”
“老祖,此事先放一旁,不如先在陳家落腳,之後再做決定。”
陳玄不語,揮袖離去,但也沒有離開陳家。
初來乍到,確實是需要一處落腳地方。
陳氏家主和一眾長老見陳玄態度如此之差,表情也是極為難看。
他們陰鬱地盯著陳玄離去的背影。
“沒想到,這老祖如此難以教化。”
陳氏族中其餘長老紛紛道。
“家主,想來老祖便是不肯了。”
“若如此,何須大費周章請來老祖?”
陳氏家主沉默半晌,冷冷道。
“不。”
如今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老祖實力高深莫測,眾人根本不是對手。
他也隻能強顏歡笑圓過,其心底裡卻是無端增了憤意。
“我自有安排。”
陳氏家主還極為和善的為陳玄安排廂房,揚言老祖重回故裡定要好好招待。
廂房內。
道蓉見門外陳氏弟子遠去,想起先前陳氏家主的表情心有餘悸。
那眼底深處,轉瞬即逝的陰鬱被她收入眼底。
她不免得說道。
“師尊,恐怕陳氏家主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靈更為氣憤。
萬年來主脈苦尋旁係,沒曾想,旁係竟生出這般心思。
“不行,老祖,這件事我一定要回去告訴家主!”
轉念一下。
如今自己身在未知的中州,處境危險。
“老祖,不然我們走了好不好,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