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富長安和已是陸簡明親兵隊正的裴樂兩人幾乎同步勒馬人立而起。
戰馬嘶鳴聲中用前蹄狠狠地踏在了正要關閉的回鶻使團館舍朱紅色大門上。
驚慌失措的回鶻門衛猝不及防下被那兩扇大門撞在鼻梁上,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抬頭時臉上血肉模糊,雙手抬著的門栓滾了好久才停下。
裴樂一馬當先衝入這座堪比都護府的回鶻使團館舍。
在後麵則是富長安緊緊相隨,護著身後哈欠連天的陸簡明。
其他已是陸簡明親兵的護衛緊隨其後,直接縱馬進入了回鶻人的館舍。
滿臉是血的回鶻門衛連滾帶爬的跑了,還不忘一邊喊住示警。
“安西軍造反了!”
造反?
造你大爺的反!
這裡是安西,不是回鶻!
安西唐軍一路長驅直入,但凡敢阻攔者直接被戰馬撞開,沒有防備的回鶻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陸簡明他們很順利地衝到回鶻館舍的二進院。
陸簡明在院子裡勒馬環顧四周,高呼道:“有管事的人麼?”
“大膽,什麼人竟敢闖我回鶻館舍?”
突然一道爆喝響起。
二進院堂屋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瘦小的老頭從裡麵走了出來。
正是回鶻使者許春茂,他看見衝進院子的三十多安西唐軍,臉色微變。
“是我!”
陸簡明催馬上前,居高臨下看著許春茂。
“你!”
許春茂看清為首的少年後眸子猛地一縮。
自己沒找他的麻煩,他反而先找上門了。
許春茂喝問道:“你無緣無故抓我族人,踏我門戶,意欲何為?”
陸簡明騎在馬上冷笑一聲,“使者大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許春茂一愣,“什麼意思?”
“我是來談判的!”陸簡明直視許春茂的眼神,“請使者大人放人!”
許春茂瞬間明白了陸簡明的來意。
“你們踏門而入,還好意思說談判?”
許春茂冷笑道:“再說,就憑你們這點人就想要人?”
許春茂拍拍手,瞬間從周邊房間內衝出來數十名手持弓箭的回鶻士卒,將眾人團團圍住。
現場頓時劍拔弩張。
陸簡明卻不慌不忙,他看著許春茂一本正經道:“關於第一個問題,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付你們回鶻人必須用你們能聽懂的語言!”
“關於第二個問題,不知道誰給使者大人這般自信,你不會真以為這龜茲城是你們回鶻人的天下吧?”
許春茂眉頭一皺,看著眼前闖進院子的安西唐軍,他們的眸子裡全然沒了往日的畏懼之意,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大開殺戒的狠辣。
許春茂這才注意眼前這些騎兵居然清一色的明光鎧,就算貼臉射箭也未必能射穿的明光鎧。
這可是安西都護府精銳的精銳才能擁有的鎧甲,目前在龜茲城擁有此甲的安西唐軍隻有一支,那就是安西大都護郭昕的親兵。
難怪他們麵對回鶻人沒有驚慌也沒有懼色!
無論馬上作戰還是下馬步戰,他們這些頂多穿了皮甲的回鶻士卒還真不夠眼前這三十人塞牙縫的。
更何況由於事出突然,其中大部分回鶻士卒甚至連皮甲都沒穿。
這真要打起來,他們回鶻人還真討不了便宜。
“放人,是不可能的!”許春茂深吸一口氣,斟字酌句道:“等我們調查清楚馬旅帥是否故挑釁撞擊我回鶻人後,再視情況而定!”
陸簡明微微一笑:“先彆急著下決定!”
陸簡明拍拍手,很快從一眾安西唐軍中擠出來一個人。
他對陸簡明微微頷首,然後快步朝許春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