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自然對爸爸這副稍微趾高氣昂的姿態增添了幾分不悅,憤憤不平地說“你的意思還不就是說我沒儘心?那你怎麼不叫大嫂從外地回來?難道大嫂不是你媽的兒媳婦嗎?再說了,二嫂家二嫂出力,我家你出錢出力,差不多不就行了?你讓我那天去鄉下幫著二嫂煮飯,那你考慮過兒子嗎?兒子本來就學業緊張,你讓他中午怎麼吃飯?”
爸爸頓了頓,稍顯心虛地說道“大嫂在外地打工何必叫她專程回來?至於兒子,讓他中午在外麵餐館裡隨便吃點,或者叫他大姨去接一下他,反正也就是一天的事,湊合一下就好了。”
媽媽實在忍無可忍,怒火在不知不覺地肆意著,氣衝衝地說“為什麼又要麻煩我大姐?我大姐她一個人要帶兩個孫子和女兒,她怎麼能抽身出來接兒子?再說,這是你這邊的事,為什麼又要勞累我大姐?”
爸爸被媽媽說得也有些惱怒,他不耐煩地吼道“你這人就是這樣,不就是讓你幫我媽做點事嗎?你就這樣不情不願,可見你是個沒良心的人。”
媽媽也不甘示弱,怒氣衝衝地說道“我怎麼沒良心?我又不是閒著不去幫忙,家裡的事讓我走不開,我又沒有兩個身子,難道還能把自己掰成兩半來用?可見你這樣的人多刁蠻,一點都不會體諒我。你這樣的人真是不識好歹,我辛辛苦苦地在家操勞,你還以為我天天在家玩呢,居然數落我說不對你媽不儘心。怪不得你的姐姐會說我不夠體諒你,肯定是你天天在她們麵前抱怨我。”媽媽失望地歎了一聲。
爸爸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言辭有些不妥,可是大男子的自尊又怎麼可能容許他低頭,於是他臉上雜糅著幾分愧意卻依舊理直氣壯地說“我什麼時候在她們麵前說你的不好了?”爸爸顯然有些心虛地低垂著頭,聲音蔫蔫地說,“我隻是就是就事論事而已,在給爸媽做墓碑這件事上你確實表現得一點都不上心,我的意思是你也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媽媽垂頭喪氣地說“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做?把你兒子一個人丟在家,我去鄉下幫忙?”
爸爸若有所思地頓了片刻,慢悠悠地說“那倒也不是,兒子自然我們也要安排好,總是會有辦法的,要不然和兒子商量一下,讓他中午在外麵湊合一天,反正不過是暫時的,你就和我一起去鄉下,去幫忙二嫂煮飯,這麼多人吃飯,二嫂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如果你不去,確實不像話,彆人肯定會在背後說你對自家父母一點都不上心。”
媽媽最終還是妥協了,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沉思。
看著媽媽終於鬆口了,爸爸頓時喜笑顏開,嘴角上揚著說“那就這樣說定了,讓兒子委屈一天在外麵吃飯,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們能好好孝敬爸媽,他們在世的時候,外麵真的沒讓他們過過好日子。”爸爸神色中躲不住的遺憾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