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堅定又透露著冷絕,冷漠地掃視了一圈,緊接著陷入一陣緘默,似乎在無聲地唾罵親人的背叛。死一般的寂靜,那是靈魂撕裂的聲音,是心臟重錘的聲音。
牆角處高傲的男人不屑一顧地抬起眸子,恰好碰上妹妹幽怨的目光,他頓時一肚子惱火,冷冰冰地說道“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你以為你長得又有多好?你和那個平不過半斤八兩,所以你沒有資格嫌棄他。再說,你都二十多的人,回家沒有一分錢給我們,在我家白吃白喝,我隻是沒和你計較。反正我不管,彩禮的那二十六萬,他們家先給了我們家十六萬,那十六萬我已經拿去付首付,等剩餘的十萬拿到手,也得放到房貸裡去。”他不像一個哥哥,倒像是地獄裡的審判者。
薩安也實在聽不下去,卻也隻是壓低聲音,說“由由,你怎麼能這麼說宗宗?她可是你的妹妹。”
由由冷冷地說“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陽子像一隻鴕鳥一樣躲在一邊,一聲都不敢吭。
薩安忍無可忍,氣惱地說“由由,你這個沒心的,你心裡還有沒有一點親情?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你聽聽你說的話能進耳……”
不等薩安說罷,由由就辯駁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就是她一直挑揀男人,才把自己拖到現在都還沒嫁出去,如果她現在還不鬆口答應,那她就做好做沒人要的準備。就是因為我是他哥哥,我才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然我才懶得管。再說了,媽,反正我不管,我得幫我在外麵買一套房子,如果沒有宗宗的那筆彩禮錢,你有錢給我買房子嗎?人家平的爸媽都會為兒子打算,幫兒子買好房子,你看看你們……”
兩個人的爭吵聲交織著,宗宗死死地垂著眼眸,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在想著什麼,是可憐自己,還是慚愧媽媽因為自己和哥哥吵架,亦或是對哥哥心寒,或許此刻,什麼都沒有了,心中迎來久違的寧靜,她擲地有聲地說“我願意嫁。”
母子兩人同時停下爭吵,薩安喜悅夾雜心酸,由由則是一臉得意,而且躲在一邊的陽子終於舒了口氣。
薩安突然紅著眼,擦拭眼角的淚,支支吾吾地說“宗宗,其實媽媽,我,我……”
宗宗在媽媽的手背上拍了拍,眼底含著淚笑著,隨後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一踏入房門,就迫不及待地將房門反鎖,將頭鎖在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