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這不過是雞飛狗跳、分崩離析的開端。
等到小姑父離去的腳步漸漸消失,小姑姑才探著頭從廚房裡走出來,這時,她已經脫下圍裙,手中拿著一碗白米飯,碗裡留著零星剩菜。
她一邊走,一邊大口嚼著塞滿嘴的飯,囫圇吞棗地把米飯咽下去,停在桌子前。左手整個掌心托著瓷碗,右手抓著筷子指向桌子,筷子上還殘留著幾粒米飯,揮揮筷子說“快坐下吃飯,等下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你爸爸就是那副樣子,你也不要和他一般計較。”說著,她在凳子上坐下,注意到筷子上剩餘的飯粒,她絲滑地將筷子送到嘴邊,把筷子放在雙唇之間從左到右舔過,伸出往盤子裡夾菜。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小姑父走後,穹又開始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態度,難怪村裡的鄰居都打趣小姑姑得好好伺候著家裡的這幾尊大佛。他在桌邊坐下,黑著臉,偶爾咳幾聲,自顧自地吃飯,絲毫不顧站在一旁懷孕的妻子。一陣暴風雨過後,佳依舊心有餘悸,小心翼翼地坐在原來的位置。
小姑姑往後一轉,發現嫂子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不解地問“你站著乾什麼?坐下來吃飯,一直站著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小姑姑打量了一下桌上,發現沒有多餘的碗,於是對穹說,“穹,你老婆懷孕了,去幫她打碗飯,廚房地麵滑,她挺著肚子不好走。”
穹甚至沒有分出半分眼神看向一旁的妻子和媽媽,依舊撥弄著碗裡的米飯,漫不經心地回答“她隻是懷孕了,又不是殘疾了,為什麼要我幫她打飯?她自己有手有腳,走去廚房打飯就是。”腦海裡忽然閃現剛剛自己妻子居然感和權威的父親較量,他轉念一想,冷冰冰地看向小姑姑“你不會幫她打飯嗎?她肚子懷的可是你的孫子,要是摔倒了,你想抱孫子的願望就落空了。你是她肚子裡孩子的奶奶,幫她打飯不過分吧?”
“難道你不是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嗎?再說了,你是她老公,照顧一下她難道不應該嗎?”小姑姑終於硬氣了,可是飄忽不定的語氣也出賣了其背後的恐懼。
穹頓時黑著臉,將碗一摔,筷子一甩,簡直個小姑父一模一樣,氣憤地說“你怎麼那麼多話?天天在家什麼事都不做,叫你幫她打個飯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她懷孕了,你好好照顧她不是應該的嗎?你讓我一個大男人去幫女人打飯,我臉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