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這麼想?”伽羅一聽宇文邕的話,滿臉的驚訝,她一直以為在彆人眼裡他們就是關係很好的姐妹,而且她與宇文邕相處,從未提過曼陀欺負她的事,現在陡然聽宇文邕提及二姐,還一臉不滿的樣子,不由地有些疑惑。
“除了你二姐,還有誰會搶你的東西,惹你生氣。”宇文邕心係佳人,自然是喜她之所喜,惡她之所惡,她自以為隱瞞的好,可實際上從平日裡相處和話語間,他不難判斷出她同家人之間的關係,遇上她不高興,自然頭一個就想到了總是喜歡跟她作對的曼陀。
伽羅表情一怔,明顯沒有要到宇文邕會這樣回答,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以為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很好,現在看來真的像我阿姐說的那樣,隻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
宇文邕看著有氣無力的伽羅,再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這一次跟她鬨矛盾的不是她二姐,而是一直很照顧她的大姐,這倒是讓他覺得頗為意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和你阿姐吵架了嗎?”
伽羅聞言歎了一口氣,她心裡是真的覺得很迷茫,即便知道葉雪是為了她好,可她還是接受不了她的這種處事方式,就好似明明好好的一切突然之間就全變了,而且嫁人之後難道就不是姐妹了嗎?被種種問題困擾的她一聽宇文邕的話,便下意識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統統都說給他聽,也包括她內心的不解,“阿邕,你說阿姐這麼做真的好嗎?明明都是姐妹,不應該互相幫助嗎?”
一旁的夏歌看著依舊不開竅的三姑娘,嘴角微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想不明白,她隻能說她完全沒有將大姑娘的話給聽進去。
宇文邕隻以為這事剛發生,伽羅一時無法接受,語帶安撫地說道:“你阿姐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畢竟女子嫁人之後,裡裡外外都得自己操勞,顧慮太多容易被人左右,且這嫡庶之彆確實難以逾越,而且你二姐爭強好勝,在外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她還沒有嫁人,彆人隻說一句年少無知,可一旦她嫁了人,她這樣的舉動不僅會害了她自己還會讓獨孤家蒙羞。”
以往宇文邕覺得伽羅還小,一些事情可以慢慢來,至於她們姐妹之間的矛盾,他雖有心卻無力去管,而且伽羅上頭還有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又維護她的大姐,他雖然會心疼卻從不插手,現下她大姐既然把事情挑明,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是她大姐的親事可能要定了,二是她大姐覺得伽羅長大了。
不管是那個原因,伽羅需要成長是一定的,畢竟以伽羅的身份,她嫁得人非富即貴,管家應酬都是份內事不說,分辨是非也很重要,不然一個當家夫人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那可不僅僅隻是丟人而已。
“有這麼嚴重嗎?”伽羅一臉詫異地看向宇文邕,很顯然沒有想到事事都會順著她的他竟然選擇站在她阿姐那邊?
“事情不能等發生之後才去辨彆,其實很多事情一開始就是有苗頭,像你二姐,一個庶女,過得比嫡女還囂張,若獨孤家一直屹立不倒又願意護著她的話還好,若有個萬一,那些她曾得罪過的夫人小姐絕對會蜂擁而上,一舉將她撕碎。”宇文邕說這話也是深有體會的,從前他沒有顧忌,以至於得罪了當今聖上宇文覺,使得他登基之後不斷刁難和打壓於他,若不是大僅握在太師宇文護的手上,他這條小命怕是早就沒了。
當然,他說這話也不是為了嚇唬人,而是作為世家貴族,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們這圈子裡的人的傲氣。嫡庶之間少有同處一個圈子的,像曼陀那就好似一個異類,強行闖進他們的圈子,被排斥還不知收斂,一味地強行,那不是本事,隻是加深彆人的不滿,若非彆人心有顧忌,她一個庶女憑什麼活得這般滋潤。
“阿邕,聽你這麼說,我想我還需要向阿姐道個歉,至於二姐那邊,阿姐肯定早就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我來置喙。”伽羅深歎了一口氣,二姐曼陀再好,也好不過阿姐對她的好,她會同阿姐作對,無非就是覺得曼陀可憐,繼而仗著阿姐的寵愛胡作非為。
“你一時難以接受也沒什麼,但是大勢所趨,你可以委屈自己一次兩次地遷就你二姐,但你不能次次都去遷就她,更不能要求彆人去遷就她。再說了,你阿姐也從沒讓人欺負過你二姐,甚至很多時候為了獨孤家的顏麵,還得為你二姐出頭,甚至遮掩一二,現在你阿姐意識到了問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你自然是要站在她這邊幫著她一起解決問題啊!”宇文邕見她像霜打茄子,心有不忍,不由地柔聲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