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詩順著葉雪的目光看向宇文毓匆忙離去的背影, 也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她要把自家姑娘捧得高,可事實是她家姑娘的確天資不凡, 一般人著實配不上, 更何況是一個連結果都不敢麵對的懦夫。
像宇文毓這樣的人,彆說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何談保護其他人。彆說她家姑娘胸有大誌, 就說目前的局勢,他根本就不該答應當今, 明知是利用卻因為私心棄他人想法於不顧,由此可見,他這樣的人不僅懦弱, 還很自私。
說來說去,沒有本事的人生在皇家本身就是一種原罪,他自己可能不介意做彆人的傀儡, 可是她家姑娘和以後的孩子卻不能, 所以他會被拒絕,原本就在情理之中, 隻是他自己一直不肯麵對。
“姑娘, 奴婢瞧著這事還沒完?”春詩看著舉步往前走的葉雪,小聲說道。
“無妨,他肯不肯放棄都隻是他自己的事,影響不了我, 且你以為皇後娘娘敢於出頭真的是想儘一儘嫂子的責任嗎?不,是聖上想借宇文毓拉攏獨孤家,可是他忘了,獨孤家從來都不跟蠢貨合作!”葉雪嗤笑一聲,若他們真的這麼容易被算計,他宇文覺又怎麼可能淪落到如今這個田地。
趙貴自以為掌握了宇文覺就掌握了主動權,可是讓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是宇文覺的野心之大,根本就不是他三言兩語能哄得住的,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又或者有人侵占了宇文覺的利益,他就會迅速忘了之前的打算,執著地想要追回失去的一切。一如現在,宇文覺實在是被宇文護逼得沒法了,便慣出昏招,想借宇文毓來博一把,可他忘了獨孤家已然不是獨孤信做主的那個獨孤家了,他所謂的以情動人,在她這裡,根本就不管用。
事實上就算宇文覺不管不顧地賜了婚,也不能把葉雪怎麼樣,相反地他的舉動隻會觸怒葉雪,甚至是宇文護,到時候他連現在的體麵都維持不了,所以人蠢了就要學會聽話,不聽話的結果就隻能是被人取而代之。
“可是就這樣放任,之後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呢!”春詩對宇文毓的印象並不好,若毫無相乾,她肯定不會有這麼多的牢騷,但鑒於宇文毓的所作所為已經給葉雪添了不少的麻煩,她便想給他一點教訓,促使他放棄這種妄念。
“行了,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他轉身就跑的機會,至於今天就算了,畢竟就算沒有他,皇上也會鬨出彆的事來的,能提前知道也算是好事一件。”葉雪其實並不討厭宇文毓這樣的老好人,她隻是不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每每不管做什麼似乎都有種欺負老實人的錯覺,這樣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呢!
宇文覺可不知道葉雪的想法,得到消息的瞬間,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獨孤家不識抬舉。不管是獨孤信還是這個獨孤家的大姑娘,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已經耗去了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若不是趙貴一直表示有辦法,他哪裡會一直隱忍不發。
“都是亂臣賊子,說什麼忠臣良將,真遇上事,誰還管孤這個皇帝有沒有難處!”宇文覺砸了手邊的茶盞,目光掃過一旁的皇後,怒斥道:“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皇後看著拂袖而去的宇文覺,一臉歎息地閉上雙眼,她就知道不管她做什麼都討到一點好。也對,若是皇上真聽得進去勸,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就是不知道以後她還能不能得以全身而退。
“來人,送些東西去獨孤府,就說是給獨孤大姑娘壓驚用的。”皇後攥著手中的帕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但若真的一如她所猜想的那樣,隻盼著將來獨孤家的大姑娘不要對她趕儘殺絕才好。
葉雪沒有為難皇後的意思,但皇後派人送來了大堆的珍寶,她亦沒有推辭。不是她貪財,而是她收下這些才能讓皇後更為安心,畢竟那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隻是時不予她,最終嫁給了宇文覺那個蠢貨,落得這進退兩難之地。
對於葉雪來說,金銀珠寶什麼的對她來說不過就是物件,伽羅打小不缺這些東西,自然也不在意,倒是同伽羅一起過來的曼陀看得雙眼雙紅,恨不得越過葉雪他們將這些全部據為己有。
葉雪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沒慣著她,所有的貪婪都不是一天養成的,要不是從前不講規矩,現在也沒這麼多事,好不容易把規矩立起來了,她也沒想再毀掉,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麵對曼陀這樣的人,就得拿規矩把她管得緊緊的,半點鬆懈都不能有,不然就她這個性子,還不知道鬨出多少夭蛾子呢!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她預想的方向前進,她可不希望一時大意放縱了曼陀,繼而毀了自己辛辛苦苦布下的局。
“春詩,把東西都收起來吧!”葉雪揮了揮手,轉身的瞬間看向曼陀他們,以眼神示意兩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