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行動處裡到處都能聽到李默群和畢忠良的怒吼聲和咆哮聲,就連以前頗為散漫的陳深,現在也是一臉嚴肅地跟在畢忠良身後跑前跑後。
唐山海和徐碧城原本是想趁著行動處大亂之時下手,無奈這次的事情鬨得太大,行動處裡時時都有人,他倆反而沒有下手的機會。
“現在各個部門都給我行動起來,隻要是行動可疑的人,不必猶豫,直接抓人。”畢忠良伸手捏捏眉心,一臉的頭疼。
兩天之內,在他們自己的地盤,連續死了不下六個日本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日本人,全部都是上海在職的軍|官。若說抓到凶手,他也不必這麼頭疼,關鍵是連死了六個,他們連對方是男是女,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陳深到是想開口,可是影佐步步緊逼,完全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是把全城的人都抓起來,也不一定知道對方是誰。
說實話,陳深還挺佩服這人的,神出鬼沒間,不僅一連殺死六個日本鬼子,還沒讓人摸到一絲痕跡,這也難怪影佐等人風聲鶴唳的加強防衛的同時又命令他們快點揪出凶手。
“行了,散會。”畢忠良看著都不吱聲的下屬,就知道這事短時間內要解決,怕是太難太難。
回到辦公室,畢忠良靠在椅子上,也不管陳深有沒有跟進來。原本要找出潛伏在行動處的‘麻雀’和‘熟地黃’就已經夠難的了,現在再加上一個神出鬼沒的凶手,這簡直就是無端給他們增加負擔。
能來行動處的,誰是真心歸於日本人的,他們會走到這一步也不過就是形勢所逼。現如今,他們離不得日本人,心裡又暗恨日本人,還真是左右為難,讓人頭疼。
“老畢,這個凶手是跟日本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陳深坐到畢忠良旁邊,一麵把玩手中的剪刀,一麵問。
都說高手在民間,陳深此刻還真對這個凶手有了興趣,若是可以,能把這樣一個神出鬼沒的人才招過來,以後指不定這日本人也好,軍|統方麵也罷,都得夾著尾巴,以免一不小時就給人斃了。
“誰知道?”畢忠良喝了口茶,想了想,看著陳深道:“你說他還會不會再動手?”
“這個還真拿不準,若那六個倒黴鬼就是他的仇人,那他肯定不會再動,若這隻是他泄憤的一種方式或者他計劃的一部分,那麼他肯定會動手,隻是時間上,誰也不知道。”陳深轉著手中的剪刀,心裡竟有那麼一絲擔心,擔心對方被日本人或者他們抓到。
畢忠良想著影佐那邊加強防衛的事,那麼多的日本|軍|官,即便保護,又能保護得多嚴密,到時再出岔子,雖說死得是日本人,可是倒黴的卻是他們。
“這就難辦了。兩天六個,一天按三個算,他若是再動手,我想我們真的要把全城的壯勞力都抓起來了。”
“既然他要動手的話,肯定是去日本人的總部,日本人這麼嚴密的監控都抓不到他的話,那我們還能怎麼樣!”皺皺眉,陳深雖然想發展進步力量,可是現在的局勢,根本不允許他有所動作,而且就連執著於絕密計劃的唐山海等人,現在不也一樣連行動都取消了。
“是啊,我們還能怎麼樣?”畢忠良原本隻是想著儘量多賺一點錢,然後帶著妻子和陳深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依著現在的局勢來看,稍有不慎,他可能連自己的命都不保不住啊!
陳深看著一臉深思的畢忠良,也不打擾,他心知這突然出現的凶手就像天外飛來的棍子,攪混了一池的水,至於他是順手而為還是想要摸魚,陳深都不管,不過這個局麵對於他來說,卻顯得更為有機可趁。
唐山海和徐碧城深夜回到家裡,兩人臉上也不見一絲輕鬆,今天陶大春送來最新消息,中|共方麵已經得到了絕密計劃,正在跟他們交涉合作之事。上麵顯得無比被動,想讓他們加快腳步,可現在這刺殺日本人的事件卻讓他們找不到一絲機會。
“我們現在怎麼辦?”徐碧城一臉憂心地問。
“不知道。若是不抓到這個凶手的話,行動處就會一直戒嚴,我們也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唐山海的情緒有些焦躁,不過麵對徐碧城他依舊壓抑自己的情緒,以免影響到她。
如今,行動處裡時時有人,他們連畢忠良的辦公室都靠近不了,何談其他。他到是有心抓這個凶手,畢竟抓到此人對於他在行動處的地位會有很大的幫助不說,影佐也好,李默群也罷,肯定都會更加信任他。
可是人家在上海日本總部來去自如都不被發現,他又憑什麼抓住對方,讓對方站在原地等他來抓。
“那要不,我去問問陳深,看看他們是怎麼得到絕密計劃的。”徐碧城猶豫片刻道。
唐山海雖然不喜歡徐碧城和陳深來往,可是任務緊急,他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好,你去陳深那邊打探,我去見陶大春,讓他們幫著一起查查這個凶手。”
徐碧城到是想說不抓這個人,可是現在他們的處境了不好,根本不可能舍自我而顧彆人。“行,你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