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葉離坐在已經被夏陽帶人收拾過的一座帳篷中,微微閉目休息,等待全軍休整。
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忽然,那名突厥女人便在兩名中機營士兵的帶領下,去而複返。
未及葉離開口,她直接向前一步,俯身跪倒,額頭緊貼地麵,雙手高高舉起,捧著剛剛葉離扔給她的那把匕首獻上。
昏黃搖曳的火光下,葉離能隱約看到,她身上斑斑駁駁的血點到處都是,而那匕首,也已是通體沐血,時不時還有尚未乾涸的殷紅滴落在地上。
這是突厥人以奴隸身份叩拜主人的禮儀。
葉離明白,她是在信守承諾,將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獻上給他。
他也微微心驚,這女人真敢殺了那三人,目光不由欣賞,起身走向前,抬手製止了準備上前保護的護衛,親手接過了那柄匕首。
“抬起頭來。”
葉離俯視著腳下匍匐的身影。
相比於自己身邊的女人,這突厥女子顯然要更加壯碩一些,但緊實的肌膚與肌肉依舊帶有幾分彆樣的美感。
襤褸的衣衫露出小麥色的肌膚,映襯著火光,加之濺上的血痕,粗獷之中帶著幾分健康的韻味。
那張緩緩抬起,臣服卻帶著決絕的眼神對上葉離的目光時,葉離才真正仔細看了她第一眼。
葉離不由得有幾分錯愕,即便是不施粉黛,還帶著些滄桑的痕跡,但這麵容,即便放在中原,也算得上是絕美了。
而那風吹雨打的痕跡,則更添了幾分彆樣的風味。
“你叫什麼名字?”
“既已為奴,姓名便已抹去,全憑主人賜名!”
她的聲音如寒潭止水毫無波瀾,又帶著幾分磁性,似裹挾著三兩顆風中砂礫一般,有種清冷之美。
在突厥,成為奴隸,便代表著與曾經的一切告彆,包括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