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變得很安靜,有那麼一瞬間,傅燕城甚至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到。
他的手緊緊的抓著輪椅,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盛眠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強,因為她還不知道劉清懷的不是傅燕城的孩子,所以她的話是在一語雙關。
她說粘粘的命勝過傅燕城孩子的命。
這個孩子是她曾經懷的孩子,也是劉清懷的孩子。
殺人誅心。
傅燕城咳嗽了幾聲,甚至狼狽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在她的麵前,他可以強勢,可以無賴。
唯獨在她說出這種話之後,他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他抿著唇,聽到她在詢問醫生。
“粘粘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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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應了,主治醫生還在努力。”
剩下的對話,傅燕城已經聽不進去了。
人的大腦真是奇怪,明明他很努力的在聽,可這些聲音就是嘈雜的,他覺得腦袋疼。
他看了齊深所在的方向一眼。
齊深趕緊上前來,站在他的身後,默默推動著輪椅。
傅燕城本就身體虛弱,他原本還能自己操控輪椅,但是現在雙手除了緊緊的握著,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
盛眠其實也不好受,她一邊跟醫生說話,一邊從麵前的玻璃反光裡看到齊深推著傅燕城離開。
她真是惡毒,也真是小人。
明知道他的身體是因為她才變得這麼差,在他口不擇言的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居然還擊了。
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嘴上說的比什麼都狠,其實從未采取過什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