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後背一片燒傷。
他的腦子裡太疼了,到現在都想不起孩子送到他手上時,他的驚訝,驚慌,驚恐。
“謝楓,你先跟我回去,彆怪我說話難聽,這裡麵連樹都沒有幸免,莊晚要是真的還在裡麵,早就是一灘灰燼了,先把孩子顧好,如果孩子都出事了,你就算去了地下,你也對不起莊晚。”
周圍有擔架開始過來,但謝楓卻覺得自己不會暈。
腦子裡太清醒了,怎麼可能暈。
“去醫院,去醫院看看孩子。”
他坐在急救車裡,背挺得很直。
周圍坐著的幾個醫生都想給他處理傷口,但他的臉色實在太恐怖了,沒人敢開口。
急救車來到醫院,謝楓幾乎是靠著本能往孩子的地方跑。
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孩子還在搶救。
“抱歉,你現在不能進去,必須保證無菌的環境。”
謝楓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頭發都燒焦了一截。
他的形象一直都是沉穩硬朗冷酷的,這會兒看上去有些滑稽,可路過的人沒一個敢跟他說話。
如今給孩子做搶救的是兒科方麵最有名的醫生,大家的頭上都是汗水。
搶救一直持續了兩天,孩子才又被送進觀察箱裡。
謝楓起身,抬起麻木的腿,去了觀察箱旁邊。
孩子是個早產兒,天生身體虛弱,接下來的幾個月都需要在這個箱子裡觀察。
謝楓沒說話,他隻是覺得心臟的地方太痛了。
特彆是看到這個孩子的臉的時候,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更加的明顯。
他甚至輕輕彎下了腰,這樣才能承受身體壓下來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