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慌,總擔心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他知道這是她活該。
這段時間他很幸福,可他就像是一隻老鼠,所有的幸福都是偷來的,隨時都擔心她會想起以前的一切。
這樣的滋味兒真不好受,隻有在床上用儘全力,隻有深深埋進去,他才覺得她不會離開。
傍晚,莊晚又醒了一次,這次她沒去看謝楓,而是看著天花板,也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楓抓著她的手,放在唇畔親了親。
“老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讓醫生來看看。”
莊晚也沒說話,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娃娃。
謝楓更慌,拚命的想要找話題,可他本來就不善言辭,這會兒能想到的也隻有謝不言。
“言言這幾天很乖,每天都來看你,怕你出事。”
說到謝不言,莊晚的眸光果然顫動了一下。
謝楓抓著她的手,緩緩收緊,“他的額頭受傷了,總是頭疼,你沒清醒的時候,一直在喊你,眼睛都哭腫了。”
謝楓將她的手帖在自己的臉頰上,想繼續說點兒謝不言的事情,可他的心揪著,眼淚不受控製的流。
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得哽咽,緊緊抓著她的手,埋在一旁的床邊,肩膀抖動了起來。
他的哭是無聲的,拚命隱忍,隻有顫抖的肩膀泄露了情緒。
莊晚隻覺得自己的掌心全是水珠,溫熱的,滾燙的。
她的指尖蜷縮了一瞬,心臟也跟著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