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看盛眠的眼睛,隻覺得狼狽,難堪。
盛眠卻隻是端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麵前,“回來就好。”
莊晚的喉嚨太痛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眼淚先繃不住,往下一直流。
雲曉從旁邊抽了幾張紙,放在她的身邊。
莊晚垂下睫毛,努力了許久,卻隻憋出兩個字,“謝謝。”
雲曉沒說什麼,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算是安慰。
江柳坐在床頭的位置,視線左右看了看,確定謝楓沒在,才悄悄開口。
“莊晚,你想起來了吧,打算怎麼辦呀?現在言言也大了,這幾年我們看著他長大的,哎,這事兒有點兒麻煩,我們都很憐愛他,但他就是不愛說話,謝楓那人吧,確實該千刀萬剮,但他對言言是真的好,這幾年謝氏都沒有對外擴展,上頭給他發過好多次文件,需要他去國外配合研究,他一直沒去。”
江柳也討厭謝楓,一想到當年他讓謝楓去坐牢,都咬牙切齒的厲害。
可感情這種事情啊,是真的不講道理。
就像當初她和沈牧野,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恨他恨到骨頭裡,可看到他跳下直升機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恐慌卻又蠶食著她的心臟。
愛還在,恨也不夠,人就會越來越痛苦。
索性不如跟過去何解,大家都好過,孩子也好過。
但她不能這麼勸莊晚,莊晚吃的苦太多,老天爺真是從不偏愛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