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環向緊閉的院門看了一眼,回過眸好整以暇看向王遊,“叔父這是連院子都不讓阿環進去了?阿環可是哪裡得罪了叔父和叔母?”
王遊心虛地咳了聲,“阿環未得罪叔父叔母,隻是叔父擔心你叔母,怕有人混進院中傷害你叔母和孩子,這才親自守在院門,誰都不讓進。彆說是阿環你了,便是你大父來了也不讓進!”
王環輕哼一聲,目光變得冷淡,唇角卻彎起,“若叔父真怕有人傷害叔母和叔母腹中的孩子,便不該與大父說此胎確定為男相。大父有多不喜繼妻產下男胎,叔父還不知嗎?”
王環所說的繼妻,是她的大母,也是府中那位閉門不出多年的慈恩。
王遊越來越心虛,握拳又咳了下,“叔父自有謀算!”
王環嗬笑出聲,“叔父的謀算便是明日的薛氏花宴?叔父要做什麼?將叔母送出王氏嗎?可在王氏叔母安危尚有叔父看顧,出了王氏叔父如何能顧及到?難道叔父要隨叔母一同離開王氏?”
王環冷眼看著王遊,說出的話毫不客氣,“叔父,大父何時是這樣仁慈的人了?明日你敢帶著叔母逃離王氏,後日你便能看到叔母的屍身。”
說到王拙,王遊也收起了麵上的笑意,目光變得沉凝。
許久後,王遊道,“阿環,叔父安排了人,明日薛氏花宴,有人能保你叔母的孩子平安誕下,隻是需要阿環在場做個見證。”
王環看著王遊,問,“叔父確定此法萬無一失?”
王遊肯定點頭,“這是叔父能想到的最萬無一失的法子。”
王環又問,“叔母可知?”
王遊點頭,“此事早與你叔母商議,你叔母也同意了。”
王環頷首,“既叔父叔母都已商量好,阿環便不多言了,隻望叔父叔母明日萬事如願。”
王環微彎身,也不入內去看俞氏,轉身便離開。
茵茵春意下,女郎一身紅衣翩躚,像是淌血的蝶。
王遊遠遠看著王環離去的身影,緩緩歎了口氣,順著院門蹲下,一向灑脫的人此刻難得有幾分寂寥。
最萬無一失的法子,卻算計了他最親的人。
亭台回廊處,王環忽然停下了步子。
“阿嬋,去問問柳璵可收到了薛婉的帖子,若收到了,讓他明日莫要去薛氏花宴。”王環道。
嬋月詫異,“柳郎君聽了怕是要覺得女郎要疏遠他了。”
王環搖了搖頭,“我是擔心他。”
“阿嬋,連我都不覺得我能在明日的花宴上全身而退,我又怎麼敢讓柳璵去?”
王環並非能洞察一切的仙人,但今日的一切發生的都太過巧妙,讓王環覺得好像有一隻蜘蛛在織一場天羅地網,而一切隻等著她王環入局。
嬋月問,“女郎可是擔心三爺布的局中亦有女郎?既如此,女郎適才為何不問個究竟?”
王環尋了個亭子坐下,聽到嬋月的話輕輕歎了口氣,“叔父不會與我說的。”
嬋月垂下了首,不再說這些,而是道,“嬋月這就去告訴柳郎君,可若是柳郎君不願可怎麼辦?”
王環望著亭下的細柳,唇邊微微帶了分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