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麻醉劑,麻醉劑……”突然,角落裡,某個簡單木板拚湊的病床前,有人急呼喊道,此人穿著白大褂,是背著身站在病床前的,擋住了病床上的大半光景,但進從病床上,那個被壓製的傷患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情況有多危急。
有人急匆匆拿出一個針管,走向床前。
那麼小一根針管,裡麵的藥劑極為有限,但是宋雨花知道,那就是麻醉劑,而且就著,並不是每個傷患都有幸用的上的。
宋雨花下意識的走了過去,馬渤海和馬丁博士也是如此。
隨著漸漸靠近,宋雨花的視線,繞開了病床前的醫生和護士,看到了病床上的傷患。
而接下來的一幕,驚的宋雨花差點大喊出聲,她竟然看到,打過麻醉劑後,醫生拿起一把帶齒牙的鋼鋸,慎重的患者說道:“很快就好,堅持住。”
隨後有叮囑按著傷患的幾個助力,吩咐:“摁緊他。”
話畢,手裡的鋼鋸落向傷患的腿。
見此情形,宋雨花下意識腳下一動,下一刻人已經到了病床前,攔住了醫生握著鋼鋸的手腕。
“他的腿還有救。”宋雨花緊著說道,因為藥品緊缺而不得已切斷感染源,以爭取渺小的存活率,這種事情十分無奈,並非醫生的錯,宋雨花在人手術台前,出手阻攔,是非常不好的行為,但是關於一個人的生機,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坐視不管。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還不快退開。”聽到說傷患的腿還有救的那一瞬,手拿鋼鋸的醫生,有那麼一瞬,是充滿了期望的,可等他看清來人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頓時黑了臉。
傷患的創口感染,已經做過多次清理治療,但情況越來越糟糕,雖說現在還有那麼一絲希望,但要是再不果斷一點,彆說一條腿,患者的命都得沒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些戰士們,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能活著走到今日,多不容易,至少該讓他們活著,看到勝利的那一天,看到和平的那一天啊!
“徐院長,她或許真的有辦法。”馬渤海也沒料到宋雨花會突然出手,但在聽到了宋雨花的話時,他卻激動的紅了眼睛,他相信,相信能將虎頭將軍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一定不會空口白牙,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說風涼話。
“馬團長,你知不知道麻醉劑有多緊缺,啊?就剛才那點也是從牙縫裡摳出來的,你們要是再阻難,過了藥勁兒,他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能想象嗎?啊?還趕緊讓她鬆手。”白大褂徐院長氣的不行,想抽出手,卻發現,抓著他手腕的丫頭,手勁兒特彆大,他根本抽不動。
宋雨花沒工夫跟他廢話,將人往後一扯,推給馬渤海,隨後掏出一個水袋,丟給馬丁博士說道:“給傷患灌下去,全部!”
說著話,又掏出一把匕首,黑色金屬的匕首刀刃上,反射著折光,透著讓人不敢近前的寒意。
馬丁博士接過水袋,高興的跑到患者跟前,豁開按壓著患者的助手,對患者說道:“這裡頭裝的可是寶貝,來,喝下去,你就不會痛了。”
剛剛那點麻醉劑,讓患者的意識稍微清明了一點,他本想一咬牙堅持一把,卻在聽到宋雨花的話後,燃起了希望。
聽到馬丁博士的話,他哽咽著點頭,他倒希望,水袋裡裝的是毒藥,直接堵死他,好結束這令他無法忍受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