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有真正感覺到了危機,被逼到絕路上,才會放下畏懼、奮起反攻的啊!
宋雨花心中發苦,可是以一城數十上百萬條生命為代價,這個代價實在太過悲慘。
不,一定有辦法,寂然大師會做準備,她也不會就此罷休。
枯站了許久,宋雨花才緩緩的抬起了步,離開了中華門。
也離開了南都城。
這回沒有陳斌的特權,宋雨花一行七人,隻買到兩張有座位的乘車證。
唯二的兩個座位,李遂四人發揮了男子風度,全讓給了宋雨花娘仨。
宋雨花和宋雨石都是孩子,和巧秀三人擠擠,倒是都落了坐。
隻是,車裡的氣味兒,實在不敢恭維。
車體本身生鏽發黴的氣味,車內眾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體味,人們帶上車、五花八門的行李,也飄著怪味兒,諸多氣味混合疊加在一起,將一直住在大山裡,呼吸慣了新鮮空氣的宋雨花娘仨,熏的直翻白眼。
宋雨石皺著眉頭繃著小臉,滿臉的不舒服。
情況最糟糕的是巧秀,列車開出沒多久,巧秀臉上的顏色就變成了菜色,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無精打采的,手一直壓著胸口,好像要將堵在心裡的惡心勁兒給壓下去。
宋雨花被怪味兒一熏,思緒全被牽了過來,加上娘暈車厲害,反而暫時忘卻了從南都城帶出來的煩惱。
李遂幾人沒有座位坐,上車後,都擠在宋雨花幾人的座位周圍,或站或席地而坐,神色輕鬆,完全不受車內空氣的影響。
宋雨花一邊幫娘順背,一邊給娘喂些溫水,看著娘消瘦的臉極度隱忍著,宋雨花心裡特彆難受。
幾天前,他們從鄭州坐上的那列火車中,巧秀並沒有暈車。
雖說巧秀此刻的反應,跟車廂裡的氣味有很大關聯,但是不可否認,在南都城停留的幾天裡,巧秀的身體狀況變的很差。
身體一變差,再遇到糟糕的環境,就有些吃不消了。
“花兒,你喝,娘不喝了。”宋雨花見巧秀喝點熱水,情況會好受一點,便時不時的給娘喂一口,再次喂水的時候,巧秀按下了宋雨花的手。
不等宋雨花說啥,巧秀就壓低了聲音說:“喝多了不好上廁所。”
宋雨花聞言一愣,看看被堵的滿滿當當的車廂,有些汗顏,是啊!車廂裡全是人,想上廁所,就需要翻越人山人海,那是相當艱巨的任務啊!
這樣下去不行,從南都城到上海,起碼得坐近五個時辰的火車,這麼長時間,就算娘能忍住,石頭肯定忍不住。
思及此,宋雨花起身前後看了看,將手裡的水袋遞給娘,拍拍靠在座位邊的李遂,說道:“李大叔,我去那頭看看,你坐會兒吧!”
宋雨花想去看看,能不能調換個環境好點的車廂,在沒有調成功前,她下意識的不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