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期望,落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都變的沒了意義。
冬去春來,春過秋至。
宋雨石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了,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置身危險當中,又避免連累戰士們跟著折命,危難之際,懷著滿滿的期望,期盼著姐姐突然出現,扭轉局勢。
可是,沒有。
姐姐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少將,危險……”驚呼聲伴著一股大力,將宋雨石掀翻在地,緊接著一聲劇烈的轟鳴震顫著大地,掀起土屑、炸起煙灰,宋雨石的耳朵裡一陣轟鳴。
死了,要死了嗎?
宋雨石猛然回神,快速起身,卻發現,撲在他身上,用身軀將他護在身下的年輕生命,已經消亡,熟悉的麵孔上,滿是熾熱的血液,他的眼卻徹底的被黑暗吞噬。
不,不……
宋雨石想要大喊,聲音卻卡在喉嘍裡,一個音符也發不出來。
那些年,就算獨自上陣殺敵,情勢也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令人絕望,列國強敵不僅兵力雄厚,就是武裝配備也遠在己方軍之上。
戰鬥,很多時候,就像是一麵倒的屠殺。
來時滿懷鬥誌的年輕戰士們,已經沒了當日的雄心壯誌,都來了一年了,即使是搬出奇兵王的名頭,依然起不到多少鼓舞士氣的作用。
“石頭!”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爆喝,宋雨石領口一緊,人已經被拽離了原地,一顆流彈狠狠的穿過他剛剛待著的地方,打在地上,將因爆炸便的焦黑的地麵,打出一個孔洞。
“石頭,你再乾什麼?”張少年抓著宋雨石的領口,大聲喝道。
張少天被嚇壞了,炮彈來時,他距離宋雨石尚有一些距離,是總首長派在宋雨石身邊的警衛兵,關鍵時候用自己的命護住了宋雨石,他心中痛楚的同時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見到敵人的槍口衝著宋雨石扣下了扳機,張少天真的快要被嚇死了。
不惜一切代價,護宋雨石安全,這是來前,他們這些曾接受過宋雨花授藝之人,不約而同的心聲與此來出來抗戰外,另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
可是像李元廷、陳家安那些,都要領軍作戰,真正能跟在宋雨石身邊,做他的盾牌的,也不過他和沙瑾巍而已。
情況危急,沙瑾巍帶著幾個人,殺了出去,這裡就剩下他。
倘若剛剛有疏漏,宋雨石當真折在這裡,他就算是死了,也難辭其咎。
張少天的怒吼,終於將宋雨石的神思給吼了回來,剛剛回神,耳朵裡全被炮火聲填滿,宋雨石想起剛剛那個年輕的戰士,不顧領口還被扯著,不顧滿臉灰土形象全無,扯著回頭看過去。
那個年輕戰士的屍體,靜靜的爬在那裡,半截身子上,還掩著灰土。
宋雨石已經很小心的避免了,避免旁人因他而死,可這種事依然在發生,他很自責,自責他用心不純,卻要帶著他人送死。
“石頭,你給我清醒一點。”張少天是知道宋雨石來此的目的的,他想涉險引宋雨花出現,張少天他們雖然覺得可能性低,但同樣抱著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