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自明同樣歇斯底裡地怒吼。
左相怒道:“你也會死!”
“哈哈哈...”寧自明張狂大笑,“我早就該死了,今天,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寧自明跟著耿京離開了。
寧宸腦子一片混亂。
群臣竊竊私語。
突然,寧宸感覺眉心冰涼。
他抬頭看去,空中飄起了雪花。
玄帝擔心地看了一眼寧宸。
“寧宸,你沒事吧?”
寧宸微微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他心裡大概已經有了猜測。
馬開城說他年幼時,身邊有人暗中保護,應該是寧自明派去的人。
包括馬開城,也是寧自明搶先一步帶走的。
寧自明一直在隱忍。
可他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很多疑惑,需要寧自明親自解答。
大概半個時辰,寧自明和耿京回來了。
寧自明手捧一本冊子,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
“仁德四年,兵州大旱,顆粒無收,左相侵吞賑糧款七成,導致兵州餓殍遍野,百姓被逼造反,隨後派兵鎮壓,死傷百姓,百萬計。”
“同年,左相至親,在雲州侵占百姓良田五萬畝,百姓沒了活路,寫萬民血書,卻被左相以謀反之罪派兵鎮壓,死傷數千。”
“仁德六年,左相暗中收受南越國國君美人十名,黃金五十萬兩,饋贈以邊防圖,導致我邊關大軍失利,折損將士兩萬有餘。”
文武百官炸開了鍋。
這每一件,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寧自明繼續道:“仁德九年,大玄二皇子突然暴斃,罪魁禍首,就是左相。”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玄帝呆立當場,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二皇子,從小聰明伶俐,天賦絕倫,是玄帝最喜愛的一位皇子。
可突然暴斃,玄帝傷心欲絕。
如果二皇子還活著,這儲君之位輪不到現在的太子。
寧自明走到玄帝麵前,跪了下來,雙手奉上罪證,懇求道:“陛下,這上麵記錄了左相所有的罪證,他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這些大罪中,臣也牽扯其中...臣不求其他,隻求陛下看在臣舉證有功的份上,饒過臣的幾個兒子,他們全然不知情,是無辜的...求陛下開恩!”
玄帝接過罪證,手指都在顫抖。
他翻看了幾頁,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所有人噤若寒蟬,誰都能感覺到玄帝此時身上可怕的殺氣。
玄帝的目光落在左相身上,實在按捺不住心裡的怒意,一腳踹在左相身上。
左相如同一座肉山,玄帝沒踹動,自己倒是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全公公嚇得臉色都變了,急忙扶住玄帝,“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龍體為重。”
寧宸眉頭緊鎖,看著寧自明。
寧自明這番作為,將整個寧家都搭進去了。
他有軍功在身,又蒙陛下恩寵,應該不會有事。
但寧自明,常氏母子,隻怕是死定了。
寧宸蹲下身子,看著跪在地上的寧自明,一字一頓地問道:“為什麼?”
寧自明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因為你長大了,為父也就放心了!”
“你若無軍功傍身,為父或許到死都不會將這份罪證交出來...如今你已有了自保之力,就差這最後一步棋就可將死左相,為父又豈能看著你失敗?”
寧宸正要繼續問,卻聽玄帝怒道:“來人,給我將這狗東西打入死牢。”
“聶良,你立刻帶人,給朕查抄相府。”
“臣,領命!”
“耿京?”
“臣在!”
“你親自審問他,相關人等,一律拿下打入死牢...如若有人阻撓,朕準許你先斬後奏。”
耿京急忙道:“臣,遵旨!”
打入死牢,那就代表著必死無疑。
左相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撕開衣襟,從懷中摸出一塊黃色錦布,大聲吼道:
“我有先皇親賜的免死詔書,我看誰敢動我?”
所有人皆是大吃一驚!
沒有人知道,左相竟然還有先皇禦賜的免死詔書!
左相滿臉得意,“老夫數次救先皇於危難,先皇憐惜,特賜我免死詔書...不管我犯了什麼罪,都不能殺我。”
左相將免死詔書展現給眾人看。
玄帝臉色難看至極,這上麵的確是先皇的筆跡。
左相有些癲狂,“你們誰敢殺我?”
他猛地看向寧宸,“老夫勞苦功高,為大玄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想到最後卻栽到了你這雜種手裡,老夫不服,不服。”
“老夫殺了你母親,你想為母報仇,可你殺不了我,哈哈哈...你殺不了我!”
寧宸眼神冰冷,眉宇間充滿了殺機。
可耿京卻死死地按住寧宸的肩膀,避免他乾出傻事來。
左相有先皇禦賜的免死詔書,連陛下都不能殺他...若是寧宸衝動之下殺了左相,他也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時,寧自明站起身,看著寧宸,道:“為父不會讓你輸!”
話落,一把抽出寧宸腰間的佩刀,然後一刀朝著左相劈了下去。
嗤!!!
左相手裡的免死詔書,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