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了寧宸。
陛下對寧宸格外恩寵,為此不惜敲打他這個二品大員。
現在,唯有寧宸能為寧家光宗耀祖。
他扭頭看向寧宸,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問道:“宸兒,那首詩的前兩句,當真是你所作?”
寧自明心裡充滿了疑惑,寧宸從小流浪,來到寧家才開始識文斷字,怎麼能寫出那麼好的詩句?
寧宸淡漠道:“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
寧自明眼神一亮,如果那兩句詩不是寧宸抄襲彆人的...那麼他這個兒子就是個天才。
能寫出這麼妙的詩句,若是加以培養,未來可期,說不定能考個狀元回來...為寧家光耀門楣。
畢竟寧宸才十五歲,一切都還來得及。
“宸兒,你這半個月去哪了?為父擔心的夜不能寐...看到你安全回來,為父也就放心了。”
寧宸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惡心的想吐。
“我失蹤半個月,寧尚書夜不能寐...隻怕是開心地睡不著吧?還是說...”
寧宸本想譏諷他幾句,結果話還沒說完,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應該是有人通知了常如月這邊發生的事。
常如月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匆匆趕來。
當看到寧甘倒在地上,臉頰紅腫,當場爆發了,也顧不上維持自己賢良淑德的形象,指著寧自明怒吼:
“老爺,一直以來,甘兒對你尊重愛戴,從不曾忤逆你...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下得去手?你是想要打死他嗎?”
“這個野種是你的兒子,難道甘兒就不是嗎?你為了他竟然將甘兒打成這樣。”
寧自明一下子又被點燃了怒火,“慈母多敗兒,無知婦人...你知不知道的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麼蠢事?”
常如月不甘示弱,“我家甘兒做錯了又如何?他的外公是當朝左相,誰又能怎麼樣?”
“寧自明,我早就發現你不太對勁,對這個野種百般容忍,對我們母子越來越刻薄...你是不是想把我們母子趕出寧家,把家產都留給這個野種?”
寧自明氣的渾身直哆嗦,指著常如月,怒吼道:“你,你你...無知婦人,你給我住口。”
寧宸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狗咬狗。
可就在這時,一個下人飛快地跑進來。
“老爺,夫人...左相大人來了。”
寧自明的氣焰頓時熄滅了,臉上閃過一抹畏懼。
寧宸看在眼裡,心裡滿是鄙夷...這個人渣,薄情寡義,膽小如鼠,虛偽偽善,這些詞加起來都不足以形容他。
常如月的氣焰則是更加高漲,“我父親來了,快請!”
這時,一個身材肥胖,身穿寬鬆錦衣華服,須發花白的老人,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朝著這邊走來。
這位便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
一張大餅臉,五官平平無奇,但那雙眼睛鋒芒銳利,長居高位,不怒自威。
寧自明等人急忙上前迎接。
“參見嶽父大人!”
“女兒給父親請安!”
“外公...”
寧家人恭敬行禮。
家裡的家丁,丫鬟則是跪了一地。
唯有寧宸站著沒動,腰杆挺的筆直如鬆。